孙大人盯着清河,脸上看不出表情来,只是怪笑一声,“公主果然伶牙俐齿,失敬了!”
他端着酒杯,冲皇帝躬身,“微臣喝了几杯,一时失言,还请皇帝恕罪!”
皇帝看到现在,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他的身份并非是一个五品官员,他看向祁王爷,淡淡地道:“祁王爷,你带来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祁王爷站起来连连躬身请罪,然后上前拖了孙大人一把,“你回去坐好,行不行?”
语气竟是有些哀求的意味,这还真叫在场的人看不懂。
清河心中明白了,但是并不点破,只是冲皇帝磕头,“父皇,儿臣方才越矩了,请父皇恕罪。”
皇帝和颜悦色地道:“此次便饶了你,下次,可不许再这样口出无状了,须知道,祸从口出,有时候说话不当,也是会断送性命的。”
皇帝看似是在跟清河说,但是实际上这话是说给孙大人听的,那孙大人听得此言,冷冷一笑,神情狂傲孤冷,捏着酒杯不做声。
清河谢恩,回到位子上坐着,皇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清河微笑,看向楚瑾瑜,楚瑾瑜也冲她微微笑,脸上却没有意外之色,仿佛早就料到她可以应对自如。
在场的人,都对懿礼公主此举感到意外,同时也不禁暗暗佩服,想不到一个深宫公主,从不曾出去见过世面,竟如此睿智聪明,对着北漠使者这般挑衅也可自如应对,可见出身并不意味着什么。
连尚贵嫔也暗暗吃惊,这懿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大并且有勇气了?刚才听她说话一套一套的有纹有路,一般妇人女子,是说不出这番话来的。
不过,她的担心很快就被打消,因为,就算再聪明,她始终难逃和亲的命运,一个即将和亲的公主就算再聪明再漂亮,也没用,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她幸灾乐祸地看了苏贵嫔一眼。
现场回归了和平,精致的菜肴流水一道道上来,又一道道地撤走。
戚贵妃今晚还准备了歌舞的表演,舞姬们翩翩起舞,丝竹声悦耳,在场的人沉浸在歌舞中,已然忘记了方才孙大人的闹场。
戚贵妃见众人都十分满意表演,皇上也似乎很心悦,不由得得意地扬起了笑容。
一曲歌舞罢,祁王爷举杯,对皇帝道:“早便听闻大梁是文化大国,歌舞升平,今日一见,大开眼界,大饱眼福啊!”
皇帝微笑,“王爷喜欢就好。”
尚贵嫔却在此时插嘴,笑盈盈地道:“王爷,您方才所见,不过是雕虫小技,若是贵妃娘娘可为诸位表演惊鸿舞,那才是真真的开眼界!”
祁王爷一怔,看向戚贵妃,“当真?若是真的,小王可真要见识见识。”
这后妃献舞,本是常有的事情,不管是在大梁还是北漠,都有以后妃献舞来招待贵宾的礼仪,但是戚贵妃自从被晋封为贵妃之后,她便很少跳,即便跳也只是在赋神宫跳给皇帝一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