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遥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着,自己的第一批酒入缸以后,只盼着天气能多晴朗几天,这样温暖的空气正好让酒酿发酵,到时候酿出来的酒会更香醇,自从上次跟紫风吵架之后,紫风也没有再对她有过过份的热情,两个人遥遥的相望一眼,她便匆匆地转身,不再跟他有过多的交集了。
这样的夏夜,坐在这些酒缸之中,她就能嗅到酒酿的香味在空气之中飘散着,那是粮食在经过发酵之后产生的美妙香味儿。
这样的香味儿让她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小时候的夏夜,她就是在这样的香味熏陶之中长大。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发现这感觉真的很美好。
不经意地抬头,发现远处站着一道身影,他就紧贴着大树站着,如果她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也许是站得太久,或许是因为天色太暗的缘故,他的身影几乎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无言,沐小遥默默地起身站了起来。
院子里晒了一些她新割的蒿草,这些晾晒之后,她是在将来有一些特殊的用途的,趁着露水还没有落下来,她要将这些蒿草收起来。
正弯着腰将这些晒得柔软的草收起来,将这些蒿草拢到了一起,弯腰将这些蒿草扛了起来,正准备进屋的时候,也不知道脚下拌到了什么,一个没有站稳就摔了下来,倒地的时候那一捆草也压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撞到了哪里,膝盖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她疼得在原地蜷缩着,深深地吸着冷气。那草压在她身上,她竟然也没有办法将它挪开。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眼泪竟然夺眶而出,她一直咬着牙,隐忍着,她觉得自己很坚强,能够轻松地应付一切,然而,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柔弱,到底是一个女孩身,她不能承受千斤的重担,也没有办法去单独地完成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突然,那压在身上的蒿草被拿走了,接下来,一只手臂向她伸了过来。
躺在地上,这样看过去,紫风的身影显得那么的高大,她怔了一下,挣扎着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自己想强撑着爬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爬了几下,整个身体就凌空了,是紫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扛着她走进了小屋里。
这小屋里很简陋,多半是酿酒所需要的器具,左边的一个角落,有一张沙发床,还有桌子,上面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
只有一盏台灯将屋里照亮,紫风将她放在了沙发床上面,蹲在她的面前,动手脱她的鞋子。她伸手推开了他,“我自己来。”
“别动!你的膝盖给我看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命令的味道,沐小遥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膝盖,这才发现有什么东西扎在自己膝盖上面,穿透了外面的裤子,鲜血已经将浅色的运动裤染成了红色。
定睛看时,原来是一根野玫瑰的荆条,被割下来之后在路边晒得干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沾在了裤子上面,摔跤的时候正好上面的尖刺刺了进去。这种藤条,鲜绿的时候虽然也是尖锐倒也不伤人,晒干枯之后就跟钢丝般的犀利,也不知道刺进去了有多深。
紫风找来了剪刀,看了她一眼,“你别乱动,我来帮你处理!可能会有些痛,你先忍着一点!”
“嗯!”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也不再乱动乱挣扎了。
紫风嫌着西装太碍事,干脆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扔到了一边,单膝跪在沐小遥的跟前,先用剪刀剪断了那藤条外面的部份,因为刺穿了牛仔裤,现在脱裤子可能会弄到刺,他不得不将沿着膝盖的外围将裤子剪破了。
剪破裤子以后,他捏着那裤子的碎片包住藤刺,往外一拔,沐小遥低低地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