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玉跟一群大男人生活在一起,好几天大概也没有人与她聊天说话,憋得难受了,抓着我就说个不停,可是说了半天,却发现我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点头或摇头。
“姑娘,你怎么——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啊?”
这件事,也是瞒不下去的,我微微张嘴,让她看了一眼,试玉一张俏脸立刻吓得惨白,急忙抓紧了我的手:“姑娘,怎么会这样啊?!”
我安慰的笑着,用手在她手心写字——只是受了点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但其实,谁都知道,一个人怎么会让舌头受伤呢,一定是要嚼舌自尽;而要让一个女人嚼舌自尽,只会是那种情况下——试玉也是个聪慧的女子,立刻就明白过来,我不说,她也不再问,急忙拉着我去休息。
等进了帐篷,没有别人了,试玉才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这几天她留在这儿的经历,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姑娘,前些人,这里的人突然开始往河里倒一些东西,看起来好像是药粉之类的,你知道吗?他们是不是要做什么事啊?”
什么?往河里倒了东西?
我隐隐的感觉到,似乎楚亦宸他们的计划,各个步骤我都猜得出来了,只是这一点有些奇怪,急忙走过去抓起她的手,在手心写道:“倒了药粉?什么药粉?”
试玉看我这样问,就知道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想了想,对我说道:“具体是什么药粉我们也不知道,接连四五天,每天都是这样,而且那几天,我们喝水也不取用这一段的水,都是他们跑到上游去打水,连饮马都是牵出好远的地方呢。”
我猛然间想起,在我们留在洛阳的时候,那次有人送了茶水来,而楚亦宸当着那人当面喝了一口之后,便趁人走后偷偷的吐到了花盆里,而且还告诉我,不要再喝洛阳城的水。
他当时似乎是说,虽然不一定会影响到州府,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难道说,跟他们在这儿倒的药粉有关吗?
我满心的疑惑,而正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楚亦宸从外面走了进来,试玉一见到他,立刻站起来跪拜:“见过太子殿下。”
“嗯。”楚亦宸说道:“试玉,你先出去休息吧。”
看样子,今晚他还是打算与我一起过夜,试玉答应着,含笑的看了我一眼,便很快退了出去。
楚亦宸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我,突然伸手用拇指揉了揉我的眉心,微笑着说道:“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连皱纹都要出来了。又在担心什么,嗯?”
虽然我一看到他就极力做出微笑的样子,但看起来,还是瞒不过他。
我抓着他的手——“我听试玉说,你们让人在这儿往河里倒了药粉?是不是——”
我的字还没写完,他就坐到了我身边,淡淡的道:“我也知道瞒不过你的。我让他们往河里倒的,是一种慢性的毒药。”
我的指尖一下子变得冰凉了起来。
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