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凡一摸身上,想到自己跑出来时的状态不由得摸摸鼻子,“我也忘带了,一会拿大哥的手机打吧。”
“恩。”宋以沫犹豫了下,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口,“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现在守在门外的有哪些人?”
舒凡不知道姐姐为什么问这个,他警惕心高,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嘴里却回得不紧不慢,“到处戒严了,我和麦克被拦了好几回,麦克出示了学生证,又和导师打了电话证明了我的学生身份才被放行,到了医院也是碰见了国内的人,他认得我,和对方说了我的身份就放我进来了,青哥和一个脸生的守在门外。”
宋以沫眼神一黯,“就青哥在啊。”
“姐姐想知道什么?我去打听。”
宋以沫嘴张了张,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她对哥的信任已经深入骨髓,做不出这种对大哥不信任的事。
宋以沫温柔的笑了笑,“这两天有打电话回去吗?我这几天太忙了,打电话回去都是急匆匆挂了电话,球球还有没有在生你的气?”
她一忙就是这么多天,孩子们又快开学了,所以安排了老的小的先回去,因为她的食言和大哥不能跟他一起回国,好脾气的球球难得的闹了好大一通,舒凡打电话回去他都不愿意接了,当然,妈妈的电话肯定是要接的,再生气也不能不接,屁股会痛。
舒凡眼里浮起笑意,紧绷的神情柔软下来,“还是不接我电话,让姥姥带话说除非我飞回去他才能原谅我,然后还说要叫我舅舅,不叫我大哥了。”
“难为他能记恨这么久,你别哄他,越哄他越来劲。”
一开始是教球球叫舅舅的,大一点后他总听到孩子们都叫他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跟着叫了,后来怎么纠正都没有改得过来。
舒凡只是笑,宋以沫哪还看不出他乐在其中,看小凡这样她也觉得高兴,伤口都不那么痛了,一个人心里有柔软的地方挺好,真修成了金刚不坏那样的人才可怕。
刚养出来的精神好像因为这几句话又殆尽,眼皮直往下掉,宋以沫握了握小凡的手,语句不清的道:“姐姐睡会,你别怕。”
一句‘你别怕’让舒凡刚武装起来的壳瞬间崩溃,反握住姐姐的手,他轻轻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情绪,对强打起精神还想说什么的姐姐道:“我不怕,姐姐在这里我就一点都不怕。”
宋以沫这才满意了,合上眼安心睡去。
舒凡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姐姐的睡脸,连眨眼的次数都省到了最少,他改决定了,三年,他只给自己三年的时间,本科研究生都要读下来,再在这边工作一年,四年,最多四年他一定要回去。
到时候他就和大哥一样,姐姐去哪里都跟着,不求别的,就图个心安。
门轻轻打开,翟慕杨无声的走进来,看到沉睡的以沫一点也不意外,医生说过她这两天都会是这种状态,到第三天才会好转,这是她身体的自我修复期,睡得越多越好。
指了指窗口,两人走到了病房的别一头。
这个医院看起来有些历史了,院里都是树干粗壮的大树,树冠刚好对着五楼的位置,要是在夏秋两季风景肯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