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林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打开,不等他道明来意翟慕杨就道:“不等了,马上出发。”
“时间不是还没到?”
“准时准点出发的要离婚的照离。”
大喜之日也不能说两句好听的,郑森林也是无奈,看人要走赶紧跟上说明来意,“杨部长来了。”
翟慕杨脚步一顿,“来这么早?”
杨树生当然不是来得最早的,可一早就自发过来帮忙的都是亲近的人,杨树生也赶了个早场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宾客的位置上。
这一点郑森林看得出来,翟慕杨自然也明白,点点头继续走,“老头子什么态度?”
“我过来时没看到他。”
这个问题两人一下楼就看到了答案,翟岩松和杨树生面对面站着,神情淡淡的无喜无怒,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只是这个陌生人身份有些不同。
“老头子我想问一句,你今天打算以什么身份出席?杨部长,还是慕杨的父亲?”
杨树生态度很恭敬,“自然是慕杨的父亲。”
“名不正言不顺。”
看着穿一身中式礼服越加显得挺拔精神的儿子向他走过来,在官场上向来八风不动难对付的杨部长面露欣慰,以及他极力隐藏的骄傲和激动。
“慕杨是我儿子,不管是在杨家还是任何场合我都没有隐瞒过,在很早的时候我就将他上了族谱,我的发妻翟悦同样如此,慕杨从来就不是我和人苟且生下的孩子,他是我的长子,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这是杨树生藏在心中许多年的话,翟岩松从来不给他说的机会,他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当年的事不管原因是什么,事实就是他抛弃了自己的妻儿和别的女人组建了家庭。
翟悦要不是在杨家人手里吃了苦头身体不会亏败得那么厉害,以至于没撑几年就过世,要不是他不够强大,儿子也不会失去庇护,被迫过早成长。
同龄人里,只有慕杨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打下一片江山,同样是肉眼凡胎,他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得把自己逼到怎样的程度他才能拥有如今的一切。
他从没想过让儿子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可他也心疼慕杨那些年受的搓磨,别人也许不知道在国外那几年他经历了些什么,他却是知道的。
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担心,幸好慕杨足够坚定,学到了该学到的,不能沾染的也丝毫没有沾染。
而今天,他将参与儿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自从接到喜帖开始他就在盼着这天的到来,把所有事情都排开,只为了能站在这里。
以父亲的身份。
翟岩松看着眼前不再年轻但是依旧相貌堂堂的杨树生浑身哆嗦,眼眶发红,被怨恨缠绕多年的心底也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总算,她的女儿身份上没有那般不堪,她为之把命都丢了的人也算对她有心。
“既然来了,这一天就当个尽职的父亲吧。”
“您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