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沫有些被吓到,连忙给他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好像永远都擦不干似的。
“怎么哭了,怎么了啊?姐姐说错什么了吗?不喜欢姐姐说这些?”
舒凡连连摇头,试探的伸手松松的抱着宋以沫,宋以沫忙将人抱住,舒凡这才也敢用点力气收拢双臂。
这些话可能别人不爱听,可他喜欢,太喜欢了。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人给他讲过大道理,没人教他要怎么做人,没人教他怎么和人交朋友,他的身后更是从来都没有人。
他从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主,替比他更弱的人拿主意,想尽办法护大家周全,并背负着要给妹妹动手术的大负担。
他从不和小伙伴说他不知道,他不懂,他不能,他不敢,如果他这么说他们会慌,会怕。
他有时候会偷偷想,要是有个大人帮他一下就好了,他想沉沉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用管,也不要有梦,最好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死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他每每看着孩子被家人责骂时他有多羡慕,有多想和那个人换一下,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姐姐比那些家长都棒,她不骂人,会很温柔的和他讲道理。
这种感觉幸福得让他止不住泪。
宋以沫看他只是哭也没办法,只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着,“不哭了啊,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会很好的,恩?”
舒凡点点头,蹭蹭,不说话。
宋以沫觉得这孩子好像在撒娇,揉揉他的后脑勺,又道:“小凡,你知道姐姐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吗?”
舒凡一愣,把满是泪水的脸抬起来,“姐姐有爸爸妈妈?不是只有姥姥吗?”
“姥姥可生不出我来。”宋以沫笑,给他擦眼泪,“姐姐还有一个哥哥,亲哥哥,爸爸带着他出国了,我好多年没见过,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妈妈改嫁后生了个孩子,除了问我要骨髓救那个弟弟外就没理过我,你看,姐姐也没比你好多少是不是。”
舒凡一直以为姐姐的爸爸妈妈都过世了,他想都没想过会是这样。
觉得嗓子紧紧的,他咳了咳,“那姐姐你给骨髓了吗?”
“给了,不过我提了条件,还找公证处公证了,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舒凡摇摇头,“我没有难过,是高兴,有个人管着是很幸福的事。”
“高兴也哭啊。”不过哭一哭也挺好的,平时绷得那么紧,时间长了怕出毛病,宋以沫拉着人起身,“身上都凉了,咱们回屋去。”
孩子们的适应力都很强,从高山上下来也才半年时间他们各方面就已经和城市里的普通孩子非常接近了,只除了普通话还略带一点口音,以及他们明显少数民族的名字。
不过朴实的孩子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再加上老师也得了好处看顾得好,入学一个星期就已经很适应了,舒凡在新班级也如鱼得水,宋以沫特意向老师打听过后终于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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