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快如疾风,只见衣襟一动,一道电光已扑向胸前。
“好快的剑!”
马云禄心中一惊,急是身形一侧,堪堪的躲过了孙尚香这电光火石的一剑。但紧接着,孙尚香剑走偏锋,横扫而来,又斜劈向她的脖间。
这两剑配合得天衣无缝,马云禄这才意味到,原来这位孙夫人竟然也是剑术高手,当下她再不敢大意,急是拔剑而出,转身一挡。
砰!半空中溅出几点火星,两剑相撞,二人各自退后了一步。
马云禄仗剑横于身前,嘴角微微而扬,赞道:“没想到孙夫人剑术如此了得,云禄差点着了你的道啊。”
孙尚香面上略显得意,“怎么,不知马小姐还愿不愿意再比下去呢?”
马云禄冷笑了一声,“云禄还是头一回碰上孙夫人这样的女中豪杰,怎么能错过这般好的机会呢。孙夫人,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哦。”
话音未落,马云禄反攻而出,剑招既快又狠,深得西凉人的风范,孙尚香集中精力应付,也只是堪堪战个平手,心中的得意不禁也收敛起来,暗忖:‘没想到这贱人剑术也这么厉害,竟然能跟我打个旗鼓相当,不愧是马超的妹子啊,看来我得小心应付。’
于是,她二人皆不肯服于对方,却将生平的武艺施展开来,在这诺大的一个院子里斗得不可开交,百余招之后都不分胜负,只将旁边观战的下人们瞧得大开眼界,却令诸葛蓉是大为焦虑。
转眼又是一百招过去,那二人已斗得筋疲力尽,浑身香汗漓淋。
孙尚香到底是江南女子,比不得马云禄这般在西凉风烟中成长起来的女子体力好,心知再这般斗下去,自己定先支撑不住。于是,十招过后,她心意一动,遂是卖了一个破绽。
马云禄眼见对方左胸破绽已出,长剑跟着就刺了过去,孙尚香早有准备,身子斜移,以掌作剑斩中她的手腕,马云禄手中之剑拿捏不住,跟着就脱手落地。与此同时,孙尚香右手之剑,已顺势剑横扫而来。
马云禄的反应也是奇快,一见中计,便知对手下一招是什么,也不多想,顺势就抱住了孙尚香的胳膊,同时飞起一脚踢中了她的手臂,她手中之剑也拿不住,嗖的便脱手而飞。剑脱手的一瞬间,站立不稳的马云禄便扯着孙尚香一同倒地。
此刻,方绍已从府外归来,见也没个人来迎接自己,便觉着奇怪,听着后院叮叮铛铛十分的热闹,好奇之下便走了去,前脚刚刚迈入门槛,却听嗖的一声,一道寒光从身边掠过,然后又听见“铛”的一声,方绍扭头一瞧,却见一柄长剑已钉在了门上,尚自嗡鸣不停。
方绍吃了一惊,回头再看时,发现院中两个女人正在地上扭打成团,两人衣衫不整,头发零乱,方绍仔细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妻子孙尚香,而别一位竟然是马云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疯了么!”方绍怒吼一声,这还是他第一回发这么大的火。
院中之人均是一震,下人们瞧见了主人回来,忙不迭的都灰溜溜的散了去。而地下那扭打的两人,回头一瞧见方绍,也是吃了一惊,赶紧松开了对方,从地上爬了起来。
“夫君,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孙尚香一边整理着衣容,一边勉强的笑道,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给丈夫这般瞧着,当然是十分的难堪。
而马云禄则是不以为然,喘着气笑道:“方将军,没想到啊,你的这位孙夫人武艺这般厉害呀。”
看在马超的面子上,方绍也不好给马云禄脸色,只得客气的拱了拱手,“没想到马小姐会登门拜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诸葛蓉赶紧上来解释道:“夫君放心,没事的。是马小姐说要来与夫君切磋剑术,妹妹她见夫君不在,怕冷落了马小姐,所以就陪着马小姐切磋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靠,你们这帮女人,还真是闲得蛋疼啊。’
知道了事情的原诿之后,刚才那副荒唐的样子方绍也就能够理解了,方绍遂道:“马小姐的记姓还真好,还记得这事呀,真是……”
方绍不知该如何评价,那马云禄却笑盈盈道:“方才孙夫人讲了,她这剑术是方将军你教授,孙夫人都这般厉害,那想必方将军这个老师就更了得了,既然如此,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识一下方将军的身手呢。”
方绍哪有闲情逸致跟她一个女人折腾,但也不好明着推拒,只好道:“这个嘛,只可惜绍现有要事在身,马上就要动身去汉中面见大王,至于这切磋之事嘛,只好往后有机会再说吧。”
方绍以公事来推诿,马云禄也无可奈何,只得不悦道:“既是如此,那就改天再说吧。”
送走了马云禄,方绍回头看了那两位夫人一眼,不禁也是摇头一叹,本来是想找机会教育一下她们,但现下有要事在身,也没功夫为这些琐事费神。
于是,当天方绍便收拾行装,次曰天一亮,便带着几名亲兵上路出发,出得成都城,一路望汉中而去。
奔得一曰,这曰黄昏之时,路经一座关隘,正碰上一队运粮车队,几百辆粮车把大道堵了个严严实实,过关的速度相当的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