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秦官制,皇后爵比诸侯王,在后宫拥有自己的神殿,规模不大,却有发放银质令牌的权利。
后宫神殿出来的银牌,与州郡发放的银牌外观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编号规则不同。这样的区别,普通人无从得知,只有神殿高层知道。
如果拿着这样的银牌去州郡神殿查询,结果只有一个:无可奉告。
以嬴敢当的品级,原本也没有资格知道,不过他是皇后之子,身份特殊,小时候母后曾经拿这种银牌给他当玩具,他当然再熟悉不过了。
他只是不明白,母后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居然将这块银牌交到一个庶民的手中,而且是通过妹妹嬴亦然的手转交。
嬴亦然什么时候出了宫,她不是一直陪着大国师闭关么?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而且是大阴谋。
此时此刻,嬴敢当内心好奇得犹如百爪挠心,偏偏又不好问无忌,忍得很辛苦。
在好奇的同时,嬴敢当又觉得肩头沉重起来。这么隐秘的事如果办砸了,后果会非常严重。
嬴敢当只是不太明白,自己一向不怎么靠谱,母后为什么会把这么重的事交给自己。
看着嬴敢当拿着银牌,目光闪烁,无忌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伸手去拿银牌,手指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嬴敢当的手背上。
刹那间,他的意念透进了嬴敢当的身体,进入了嬴敢当的识海。
嬴敢当猛然惊醒,迅速收回手,警惕的打量着无忌。在刹那间,他有一种被人窥破行藏的感觉。只是无忌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又不太敢确定。
毕竟通灵术不是一般人能施展得出来的,施展得如此不显山不显水,更不是刚入门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就算是大国师,也不过如此。
无忌笑了起来。即使不用通灵术,他也知道嬴敢当现在在想什么。
一瞬间的意念侵入,化解了他心里一直盘旋的一个疑问:这个七皇子究竟是真的不靠谱,还是佯狂?如果是真的不靠谱,那嬴亦然让他来与自己联系,未免太过轻率,如果是佯狂,他又未免太能装。
现在他知道了,嬴敢当是影帝。这货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嘿嘿嘿……”无忌坏坏的笑了起来,指指嬴敢当。“你不乖哟,小小年纪,居然骗人,而且骗了整个咸阳的人。”
“未经允许,用通灵术窥视别人的识海,是要遭天谴的。”嬴敢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么说也不完全对。”无忌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妹妹既然让你来找我,自然是知道你能把这件事办好。这说明,你至少没能骗住她。”
“你要想娶我妹妹,恐怕过不了我这一关。”嬴敢当冷笑一声:“我可不愿意看到我妹妹嫁给一个要遭天谴的人。”
“可是这就奇怪了,你妹妹和我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多次提到你,一直都说你不靠谱,这说明她并没有看破你的假面具,那又会是谁呢?让我想想啊……”
两人鸡同鸭讲,各说各的,听得旁边的林飞等人哭笑不得。
这时,酒保端着酒菜上来了。
咸阳的酒楼果然与众不同,仅是酒保端托盘的姿势就让人叹为观止。这个酒保双手各托着一个托盘,头上还顶着一个托盘,三个托盘中全都摆放着满满当当的杯盘,却一滴汁水也不洒。
酒保一边吆喝着菜名,一边将杯盘摆布好,片刻之间,就将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好,笑眯眯的说道:“二位贵客,请慢用。”
无忌很满意,拿起筷子在桌上顿了顿,又道:“再准备一桌,酒菜管够,巨人们很能吃,关照厨房的师傅,今天辛苦些,侍候好了,小爷有赏。”
无忌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小块金子扔了出去,正落在酒保的怀中。酒保乐得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嬴敢当无语,再次提醒道:“唉,那是我的钱包。”
无忌翻了个白眼:“是么?你叫一声听听?”
“能不能讲点理?”嬴敢当真是很无力了。“钱包上还绣着七绝两个字呢,你想必应该知道,我绰号七绝皇子吧?”
“真没听过。”无忌一边大块朵颐,一边面不改色的说道:“说来听听,哪七绝?最好再表演一下,让我看看你是真七绝,还是徒有虚名。”
嬴敢当无语,抚额长叹。“你把我当街头卖艺的么?还给你表演。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听得懂么?”
“瞧不起我?”无忌眼睛一斜,“今天不给你露一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啊。”
“且!”嬴敢当不屑一顾,歪了歪嘴角,拿起筷子,挟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品了品,又吐了出来,连连摇头:“可惜,肉太瘦了一些,火候老了三分,虚有其表,名不符实。”
一边说着,他又挟起几根青菜,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叹息不已。“可惜,用的不是最好的菜油,锅又没洗干净,青菜本身的清爽被油锅所染,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