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眼眸一动,抬头望她,“不会吧?你怎么察觉到的?”
“就是感觉……”刘戎眉心紧锁,像是很烦,“女人的第六感吧?”
谢瑜嘴角抽搐,“又在说些听不懂的话了……”顿一顿,又开口,“你别胡思乱想了。难道你还巴不得他知道你是女的不成?”
“我疯啦?!”刘戎闻言很是激动,竟“啪叽”一下,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饼扔在了地上,“他就是个垃圾!”完了又大叫一声,“哎呀,我的饼!糟蹋粮食了!”赶紧又捡起来,不停用手拍灰,嘴里一边吹,一边讲,“你没看见他刚才一直在我身上到处摸……”
刘戎还没说完,谢瑜已经一把将她转了过去。
刘戎本来是蹲在地上的,被他这么强行一扭,根本稳不住重心,很快跌坐在地上,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谢瑜却只用一只手就稳稳托住了她的后肩胛骨,另一手开始在她浑身上下到处检查。
“他摸你哪儿了?!”
刘戎被他这么一折腾,差点没背过气去。
妈的,被一个色狼吃豆腐也就算了……
怎么纯聊个天,又可以被另一个男人再摸一遍?
我是ktv的陪酒女吗?随便摸?!还不带给钱的!
刘戎顿时眉毛都倒竖起来。
谢瑜将她搂在怀里,认真回忆着庄贤先前碰过的地方,然后自己又上手摸了一遍……
肩膀?他不懂医,应该看不出来吧?
腰?刘戎的腰太细了,摸上去倒还好,因为有软猬甲挡着,不会让人觉得太软。
难道是胸?
谢瑜想着,大掌已经覆盖上去。
刘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忍无可忍,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谢瑜捂着脸颊,很是委屈。
刘戎火冒三丈,横眉立目。
“你干嘛打我?”
“你都袭胸了,我不打你,我还是个女人吗?”
“那刚才庄贤摸你,你干嘛不打他?”
“我来得及吗?!刚才那种情况,你也看见了!”
“你不用解释!在下早就看出来了,你一直都喜欢他!”
“怎么又开始自称‘在下’了?我咋觉得你这个人成天阴阳怪气的?”
“我还觉得你脑子有病呢!”
“你才有病!!”
两人一言不合,居然吵起架来,完了各自不理睬对方。
谢瑜一向清高。刘戎不搭理他,他自然拉不下面子去找刘戎说话。
以前但凡两人吵嘴,总是刘戎连哄带耍赖地,首先服个软。
如今刘戎也生气了,卯足了劲,不打算率先跟他讲话。
结果晚上他们回山洞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他们两个闹别扭了。
谢瑜帮史隘乾处理擦伤的时候,刘戎嘟着个嘴,腮帮子气鼓鼓的,头颅扭向一边,死活不看他俩。
史隘乾指着自己手臂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擦伤,大肆渲染自己当时有多么地英勇无畏,多么地气壮山河。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中心思想:他其实没那么怕死。
可惜没有人信。
苟胜在拐角处躲了一天,这会儿一靠坐下来,很快开始打呼。
敌军撤离之后,郭搏雄跟随庄贤和江英杰的队伍,去打扫战场,回来的时候,给他们每个人带回一些必要的补给。
刘戎拿起那只自己早前射歪的箭羽,好奇道:“这只箭你居然能找回来?而且还没被烧坏?太神奇了。”
郭搏雄说:“刚开始人多钱多,都很好打的,往后会愈见艰难。以后你们最好都跟我一块儿去搜尸。”
刘戎觉得他说得有理。毛主席的《论持久战》也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她没想太多,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
庄贤指挥三千人的骑兵,忙了一夜。其中一千人来回奔马,去叉河内提水过来,浇灭大火;另外两千人,开始伐木造板,烧灶煮油,铺设新一轮的业火球陷阱。
由于油的质量比水轻。即使浅坑内被泼了很多水,新倒入的油质,也可以浮于其表面,不受影响。
江英杰则带领一千人的弩兵队,将山坡上烧焦的尸体,无论人、马,统统搬运走了,又打扫干净,弄来新的稻草,重新铺设在上面,隐藏住陷阱。
果不其然,第二日,这支骑兵队,又来了。
但经过昨日的打击,刘戎发现这支队伍,起码少了一千多人。
“业火球这么猛……”刘戎照旧趴在山洞内,朝山坡那头的狗洞口向外张望。
这个山洞,是通的。前面对着山坡的出口,是个狗洞大小的低矮凹槽,被杂草和灌木丛遮挡着,不易被发现,但每次只可容一人通过,且只好爬出,不好爬进。
另一侧,靠近石林这边,出口倒是大了许多,有半人多高,两扇门那么宽。
趴在她身旁的郭搏雄听闻刘戎出声,回她一句,“这玩意一向很猛,即使敌人知道它设置在这儿,就云南和成都这一代的地形而言,他们也只能从陷阱上过。”
刘戎点点头,看向另一边的史隘乾,思量道:“看来庄贤早前在晚宴上放的豪言,说可以把程思城的五万大军,在路上减少至三万,我还以为他吹牛呢!如今一看,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