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公子真聪慧,不过可惜啦……”
他话说一半,刘戎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家伙,项庄舞剑,志在沛公!
摆明了是想借刀杀人!
西南王刘翦本来就没几个儿子可以继承王位,我要是再去把刘三给干掉了,我一个断袖加天阉,能成什么气候?到时他再顺势把刘十七一娶,整个成都,就变成他庄贤的囊中之物。
哼,好你个狐狸精!算计得可真够精明的!
可惜刘戎目前没得选,只有这一条路走到黑。
谢瑜是不能不救的……
刘戎耳朵里听到中阮发出越来越激昂地琴音节奏,像是在鼓励自己去做一些危险又出格的事情。
她独自走到榻前的矮桌旁,拎起酒壶,拔盖一饮而尽,然后袖子一抹嘴唇,‘哧溜’一声,抽出了悬挂在帐前的长剑。
中阮的声音,戛然而止。
刘戎双眼血红地对庄贤抱拳一揖,“多谢庄先生指点迷津!”说完,抓着庄贤的长剑,调头就跑。
“哎!”等庄贤放下中阮,站起身追到帐外一看,刘戎早已不见了踪影。
庄贤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回帐抓了件外衣,边穿,边跟着去了。
刘戎跑到原来的地方一看,郭搏雄他们都已经被抓了,分别被三、四个兵压跪在地。特别是史隘乾,几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哭得比刘十七还大声,口口声声喊地都是:“不关我的事啊……我还不想死啊……”等等。
四十六太太已经被人装进了猪笼里,几个兵正在将她往护城河边上抬,像是要从四五层楼高的地方,就这么丢下去,扔进水里。
四十六太太吓得不停摇头,头顶的长发都摇晃得披散开来,像个疯子。可惜她再怎么张口,嘴里都只能发出“呜……啊……”之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西南王妃毕竟年纪大了,这会儿已经受不了刺激地抚按胸口,闭目坐在一张椅子上养神。刘十七泪眼通红地趴在她大腿上,哭得像个林黛玉。
谢瑜跪在地上,十根手指,已经被人尽数塞进了夹棍之中。
夹棍两头,各有一人,拉着线,随时准备听候命令。
刘三一脸得意地站在谢瑜面前,扬手招呼左右二人,“还等什么?刚才被这几个捣乱的给搅和了,现在没人阻挠,还不动手?行刑!”
他话音一落,那两个拉线的士兵,立即收紧拉线。
谢瑜夹在其中的手指,不自觉地连手臂都跟着颤抖起来。但他竟一声不吭,硬生生将嘴唇给咬破了。
刘三见此情形,低头看着他,笑得无比开心。
忽然间,一抹亮色,在眼帘上反光而过,稍纵即逝。
刘三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长剑,已骤然袭至,一刀劈下,斩断了夹棍的一边拉线。
之后起手,又是一剑,飞快挑刺下谢瑜手指中的夹棍,刘戎昂首阔步,挡在谢瑜身前,面对刘三,满头满脸都是汗。
“哪个王八羔子,敢动老子的人?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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