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正想问,啥是毒泉?视线已经随着他们距离的逐渐跑近,看到了断崖与花地之间,原来还隔着两处泉眼。
一左一右,一白一黑。
白的那边,冒着气泡,池水之上,雾气迷茫,仿佛一锅煮开的沸水在不断蒸腾;黑的那边,气味恶臭刺鼻,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一股子臭鸡蛋味。池中之水黑如石油,黏腻似沥青,看着十分恶心。
两泉之间,仅有一条马臀宽的小路通过其中,才能到达渡所的栈桥。而惨叫声正是从两泉之间的小路上传来的。
刘戎他们跑近时,郭搏雄正分腿站在小路中间,一手提着一个士兵的衣领,仿佛“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呀,咦喝咦哟喂……”擦!现在可不是唱《回娘家》的时候!
刘戎刚想放松,突然发现那两个被他抓着的士兵变得有些奇怪。其中一个,全身皮肤赤红,鼓着水泡,很快便开始全身抽搐;另一个手脚发黑,四肢痉挛,眼看就要不行了。
刘戎看着那两人被郭搏雄提着提着就开始口吐白沫,一副要变丧尸的模样,吓得不管不顾,拼命往刘二怀里缩;反倒是一向文文弱弱的谢瑜,刚一到便立即冲到郭搏雄面前,猛地将其一推,急急喊道,“快离开他们!”
郭搏雄被推搡得一惊,不自觉松开了手。那两个被他提着之人,又‘噗通’两声,分别掉进了小路两旁的泉水中。
郭搏雄大怒,面贴面凑近谢瑜,狂喷口水,“我刚把他们救上来!”
“不放开他们,你也会死!”谢瑜瞪着他不甘示弱,指着左边的白泉道,“这是云南四大毒泉之一:灭泉。温度超过沸水,里头还有强酸。掉下去的人,没有能活的。你闻闻,他都快被煮熟了!”
刘戎听他一说,当真闻见刚才那掉进白泉之人,这会儿居然被热气蒸发出一股酸臭的死猫味,闻着就想吐。
“呕……”
她还没吐,旁边几个听到谢瑜解释的新兵,已经吐了。
谢瑜又指向小路右边的黑水,对眼神震惊的郭搏雄说,“这是黑泉。也是云南四大毒泉之一。但凡碰到此泉水之人,都会手脚发黑,中毒而亡。”
他话音未落,所有刚才还悠闲站在路旁的人们,骤然向路中间靠拢,各个背靠背,人贴人,脊梁挺得直直的,暗自较着劲,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非左即右地被人挤下去。
刘戎看着前面这情形,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后头居然还有追兵。
搞什么?
怎么搞都死定了嘛!不是堵死,就是被毒死,要不然就被后面追上的人乱刀砍死!
刘戎越想越郁闷,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蹲在罂粟花地和泉池的交界处,观看起四周的风景来。
他发现白泉的另一头,有一座大约十层楼高的小山丘,连接着刚才刘戎他们跑出来的山坡。而黑泉的另一头,是望不到边缘的昏暗沼泽地。自己的正前方,是仅有的一条小路,一座栈桥,目前堵得好似大都市上下班早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