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清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生气归生气,这个大小姐还是很聪明的。
凌晨的时候秦崇聿从外面回来,李慧清还没睡,她有个习惯,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检查好这才去休息。
“先生——”
李慧清刚叫出声,秦崇聿示意她声音小点,他低着声音问:“人呢?”
李慧清愣了下,接过他递来的大衣,小声回答:“小姐和小少爷在客房睡下了,我刚进去看过,睡得很熟。”
“手呢?后来又处理了没有?”
李慧清摇头,“小姐不让。”
“你——”秦崇聿显然很不悦,“药箱给我拿来。”
“药箱就在客房里,小姐说自己处理,可我刚进去看的时候她没处理……”李慧清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了。
秦崇聿瞪她一眼,大步去了客房。
一侧的床头灯亮着,一进门就能看到床上熟睡的女人,小脸紧绷,睡着了还余气未消。
床头的桌上放着药箱,秦崇聿从里面取出纱布和消炎药,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轻轻地将余生放在被窝里的手拿出来,看着手掌上一道长长的口子,他的眉头皱起。
唉!到底是个孩子,做事鲁莽至极,就算是要摔东西发脾气,那也要看清楚拿的东西是否会伤着自己。
现在好了,东西碎了,自己也伤了,到底得到了什么?她又是否解气了?若解气了还好,没解气,他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年前,郁盛出事后没多久,秦崇聿失手打碎了那颗水晶球,后来虽然费尽很多精力给粘合好,但有月牙那么大的一块没找到。
秦崇聿时常在想,也许丢失的那个月亮是被郁盛带走了,不然他怎么找不到呢?
这四年不管去哪儿他都会带着那个残缺的水晶球,因为他觉得那样离他的阿盛最近。
翌日,余生和余平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手什么时候包好的?包得跟个粽子似得难看死了?谁给她包的?李慧清?
正想着,门从外面推开,李慧清走了进来,“小姐,该起床吃饭了。”
“李管家,我的手是你给我包的?”
李慧清笑笑,没有否认,“小少爷一早就起来了,这会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余生“哦”了一声,看了眼时间,没想到睡得这么沉,一觉醒来竟然都快中午了,她尴尬地挠了挠头,“谢谢你啊李管家。”
李慧清仍旧只是笑笑,虽然这声谢谢不该是她受得起的,但先生交代了,不让告诉她凌晨的时候他回来进了客房不但给她包了手,而且还一直待到天亮才离开。
“哦对了,秦——先生昨天晚上回来没有?”余生问。
“先生天亮的时候回来的。”
余生的牙齿咬紧,这个不要脸的死男人,果真是在那狐狸精那里住了一晚!
李慧清离开后,余生给mica打了个电话,约她下午见个面,她要跟她说件重要的事情。
“先生,您要出门吗?”余生收拾完正要出房间,听到李慧清问。
秦崇聿说:“我跟思思回j州一趟,一周后回来,你照顾好余小姐跟小少爷。”
跟丁思思回j州?他们要去干什么?还一周?
余生天马行空地想着,越想越心慌,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就离开了餐厅。
“安安,跟妈妈出去一趟。”
“小姐,外面下着雪,您跟小少爷这是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吧?”李慧清说。
余生想了想,“好吧,送我跟安安去万隆商场。”
下午两点,车子到达万隆商场的停车场,余生让司机回去,她带着安安乘电梯直接到了四楼的休闲咖啡厅。
“安安,来干妈这里。”mica摆摆手。
余平安却害怕她似的一下子躲在余生的身后。
“怎么了这孩子?几天不见你不会是把干妈给忘了吧?”mica起身要去拽他,却被余生制止,小声说:“安安这几天生病了,不说话。”
mica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上次见的时候还好好的,她就去了趟上海,怎么就生病不说话了呢?
等她听余生说余平安得了儿童抑郁症的时候,她几乎是震惊的。
抑郁症,对mica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病症曾“陪伴”着她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