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没说什么,跟聪明的人打交道,无需多语,尤其是像左君迟这样的人,心理医生,怕是他不仅仅只是个心理医生吧。
“崇聿晚上就在这里住吧,天黑路滑你回去也不方便。”
已经走出餐厅,身后响起左君迟的声音,余生的手暗暗攥紧。
半夜醒来,口渴的不行,余生去找水喝,一开门吓了一跳。
秦崇聿靠在门口墙壁上的身体倏然直立,他没料到这个时候她突然会开门出来,但只是瞬间他的尴尬便被戏谑取代,“余小姐半夜三更这要去做什么?找我吗?”
余生本来不想搭理他,转念一想,太过于忍气吞声不是她的风格,她轻轻带上门。
“这个时间点能做什么,你说呢?”她魅惑地笑着上前,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寂寞难眠,不知秦少是否也跟我一样?”
在尤物面前,男人一向是缺乏抵制力的,尤其是,这还是令他神魂颠倒的尤物。
秦崇聿的大手有力地在余生纤细的腰肢落下,用力一收,她便牢牢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鼻息间,是淡淡的玫瑰花味儿,这是她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
他沉醉了,在这惑人心扉的味道里。
“唔——你——”
瞬间,剧情大转折!
真是该死!第二次栽在同一个地方!
秦崇聿弯腰蹲在地上,俊朗的脸皱成了一团,他早该知道她不可能这么的主动。
余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脚抬起又落下,真想再踹一脚,从此以后让他跟她一个性别!
“安安,你怎么起来了?”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儿子突然出现,让她不得不放弃。
余平安看了她一眼,却走到秦崇聿的身边,低头看着他。
“安安,你是在心疼爸爸吗?”秦崇聿皱着眉头问。
余平安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大半夜不睡觉,你们在干什么呢?”左君迟穿着睡衣睡意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
余生一脸歉意,“对不起左先生,打扰你休息了,真的很抱歉。”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左君迟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秦崇聿的身上,“崇聿,你怎么还没睡?”
秦崇聿已经站起来,虽然那个地方生疼,但他却收起了疼痛的表情,“渴醒了,出来找水。”
“哦——”左君迟玩味地靠在栏杆上,盯着某人整齐的衣装,邪邪的笑着,“崇聿,你睡觉不脱衣服和鞋子?”
秦崇聿:“……”那双眼睛,几乎要将左君迟给凌迟了!
左君迟视线一转,不看他,“余生跟安安也是渴醒了出来找水喝?”
余生略显尴尬,“不是。”
“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华姨。”
“谢谢左先生,那左先生,你休息吧,我跟安安也要休息了,明天见。”
房门关上的同时,左君迟盯着某人的裆部再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秦崇聿的脸色当即变成了绛紫色,一把揪住他的睡衣领子,挥起拳头。
“左先生——”门突兀地打开,余生微怔一下,“明天什么时候开始做治疗?”
左君迟一副弱者的姿态,任由秦崇聿揪着衣领,“怕是明天我不能给安安做治疗了。”
秦崇聿咬了咬牙,松开手,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拿着西装外套。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左君迟问。
“回家!”他必须马上去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余平安回到房间开始,他就坐在沙发上,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膝盖上,余生起初没留意到他是在哭,等发现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吓得她瞬间一身的冷汗。
摸了额头,没有发烧。
余生将他抱在怀里,“安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安,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跟妈妈说,你不要哭了好吗?”
“安安……”
任她怎么的询问,回应她的始终都是无声的漠然。
她抱着他什么姿势,他就什么姿势,她给他擦眼泪,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的像个木偶。
余平安安静地哭着,那眼泪就像是从两股泉眼里涌出来的一般,汹涌而猛烈。
余生的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落下。
“安安,你别吓唬妈妈好不好?”
“安安,你这是在惩罚妈妈对吗?妈妈知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安安,你给妈妈说句话好不好?你不想叫妈妈,那你就叫爸爸……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个爸爸,不是妈妈不想给你爸爸,是妈妈无法给你一个爸爸,你现在还小不能明白,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