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向怜香惜玉,尤其是——”笑在男人的嘴角倏地凝结,连同他的面部肌肉也一同的僵住。
余生察觉有些异样,扭回头,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向后挪了挪身体,嘴上道,“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都掉了!”
“阿盛你别怕,我——”
男人直接挂断手机,俯身凑近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脸。
余生紧张地咽了下唾液,“你,你想干什么!”
却见男人猛然将她按倒在座椅上,凑近她的耳朵。
余生大气不敢喘,一颗心飞快地跳着快要跳出身体,她宁可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混蛋碰一下!
男人在距离她的耳朵近一尺的距离停下,抬起手要去碰她,她刺猬般地踢腾起来,“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别动!”男人不悦地低声呵斥。
余生当即老实,“我,我不动,那你放开我。”
男人没理她,粗粝的指腹抚在她的耳朵上,确切说是她耳朵后面的位置。
“你,你……”余生原本是要吓唬的到声音发出来的时候竟成了低低的哭泣声,如此怂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鄙视了,可她此时是真的害怕,“求你放了我……”
大概是她哭了的缘故,男人的手离开她的耳朵,“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余生呆愣,一脸的茫然,什么东西?
“你耳朵后面的。”
余生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个红色的东西吗?”
男人“嗯”了一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摆脱束缚的余生松了口气,但却没敢放松,坐起身后卷缩在座椅的最边上,“从我记事的时候就一直在,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娘胎里带出来的?”男人略有所思,转而又问,“你娘是谁?”
兴许他刚才只是对她这个胎记感兴趣,并不是对她感兴趣,想到这里余生放松了一些,动了下略显僵硬的身体,“我没见过我母亲,父亲从不提母亲,只是依稀记得父亲提起过一次,好像是难产而死。”
男人微眯起狭长的眼睛,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好一阵子才动了动薄薄的唇片,“死了?”
余生点头,这个胎记跟母亲有关吗?难道母亲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
“你耳朵后的不是胎记。”男人打断了她的疑虑,同时却将她带入了更深的疑虑,不是胎记,那是什么?
还没等她问出口,男人已抢占了主权,“日后你会明白的。”
日后明白?余生嘴唇刚睁开,却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吓得她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地见到这玩意儿,只是看着就让人浑身汗毛竖起,他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一产生这个想法,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不由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是真的怕死,虽然也算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了,甚至还整日把死挂在嘴边,其实内心的她还是对生存有着强烈渴望的,她才二十七岁,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样死了,怎么可以!
“你抖什么?”大概是她的动静太大了,男人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你在害怕?”
“你,你别杀我,我儿子才三岁半,他不能失去妈妈……”
“你儿子?”男人霍地起身,头结实地撞在车顶上,疼得他直咧嘴,见余生在看他,他为自己的失态倍感尴尬,却又为了掩饰尴尬弯腰将她揪起,很是骇人地瞪着眼睛,“你当真有儿子?”
余生畏惧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紧张得直哆嗦,“我,我儿子都三岁半了。”
男人什么都没再说,粗鲁地将她从车子里拽下来,拖着她进了一栋高楼。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进去!”男人用力将她推进电梯,她看他按下直达天台的按钮,心随着电梯的上升而越来越沉。
三十八层的高度,几秒钟就到达了楼顶,门推开的一瞬,强大的风力差点把她吹倒,男人一把抓住她背后的衣服,再次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殿下,她是?”一个声音响起,余生艰难地抬起头,是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在他身后没几米的地方是一架直升机。
霎时,真正的恐惧袭来!
余生清楚地知道一旦踏上这直升机秦崇聿想要救她难如登天,“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上去!我不要上去!”
脑后一记利落的手劈落下,她顿时如温顺的绵羊,停止了挣扎和闹腾。
“秦崇聿的人马上就会赶过来,赶紧走!”
男人的话刚落,身后一道冷光射来,他扭过头,刺眼的光束使他睁不开眼睛,却听周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等他终于能看清楚状况的时候,对面不足一米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人!
“秦崇聿!”他显然没料到这么快秦崇聿就追上了,他甚至连飞机都没来得及上!
秦崇聿的周身寒气逼人,上前一步将余生夺过来抱在怀里,声色俱厉道,“我今天放你走,但你回去告诉aurora,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