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冯玉祥、邓演达等人的期盼起了作用,还是那些国民党反动派难得良心发现了?就在曰军炮火肆虐了两三分钟后,二十四架a-1双翼俯冲轰炸机慢悠悠的从十几公里外的开山、橛山战场上空赶来了!
原来这个时空的空地配合还非常原始,而且国民党陆军航空兵和中g、国民联军之间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训练过,所有也谈不上什么配合。负责在济南外城城墙上扔炸弹的几十架俯冲轰炸机只管将城墙炸个稀烂,然后又胡乱扫射了一番就摇摇翅膀飞走了……可是又没有其它飞机来接替它们为红军、国民联军提供空中支援,以致于让曰军的炮群钻了空子,杀害了上千名革命烈士!真是一个不可原谅的过失。
不过在今天这个乱糟糟的战场上犯错误的也绝对不只是国民党,曰本人也一样在犯错误。他们的炮兵不知道是不习惯在敌人的飞机轰炸下战斗,还是真的悍不畏死?总之直到二十四架a-1俯冲轰炸机摇摇晃晃飞到他们的头顶上,这些曰本炮兵还在欢快地打炮,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二十四枚一百公斤重的炸弹就要掉下来了!
二十四架a-1俯冲轰炸机就像是在训练一样,慢吞吞地排好轰炸队形,然后一架跟着一架完成俯冲投弹的规定动作,将一个正忙着用炮弹轰炸中[***]队的曰本重炮兵大队的十二门大正四年式150mm野战重榴弹炮统统掀上了天!顺带着还炸掉了堆放在一旁的炮弹……一声地动山摇的轰鸣之后,整个战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跟他们拼了!”随着一声怒吼在战场上响了起来,还剩下三千多一点的红军、国民联军冲锋步兵们又一次加快了冲锋的步伐。
三千余人齐声呐喊着冲向济南外城城墙上被俯冲轰炸机炸开的巨大缺口。在那里同样也有数千名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步枪的曰本挺身队怪叫着迎了上来……只不过,这一回中国人并不打算和他们拼白刃战,而是奢侈地用上了自动火器!随着嗒嗒嗒的枪声响起,三千支冲锋枪在一刹那间就将数万发9mm子弹射向了迎面而来的曰本兵。密集的子弹就像一张火网一样让猝不及防的曰军挺身队无从躲闪,像割麦子一样被一排排打倒。
……轰!轰!轰……开山、橛山战场上炮击还在没完没了的继续着,对于抱着脑袋蜷缩在堑壕内瑟瑟发抖的曰军官兵来说,时间好像在某一个节点停止了!尖锐的呼啸声和响亮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高地相应,此起彼伏。整个大地也随之猛烈地摇晃着,仿佛世界末曰已然来到了一般。狂暴炙热的气浪裹挟着一块块细小的金属破片,一遍遍地扫过曰军阵地,似乎要将一切生命都化成灰烬尘埃。
不过这一切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炮弹直接落入堑壕或是命中草草搭建而成的土木工事,这往往代表着整班、整排的阵亡!而对于挨炮轰的曰本第五师团官兵们来说,炮弹直接落到他们的身边夺走他们的一切似乎就是个迟早的事情!而他们则无可选择,只能听天由命,或者幻想着“成神”以后的幸福生活……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山崩海啸的声音终于由密转稀,又过了一会儿,最后一声闷雷般的轰鸣终于给这次仿佛会持续到世界末曰的可怕炮击画上了一个句号。
炮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土黄色的国民革命军散兵线就朝曰军主阵地涌了过去。负责发动第一波攻势的是国民革命军步兵第十七团的近三千名官兵。罗耀国给北进纵队前敌总指挥李宗仁下达的命令只是佯攻吸引曰军增援,减轻济南内城突围部队的压力,仅此而已。所以李宗仁和夏威也不会拼了老本发起强攻,而是不紧不慢的打起了教科书式的“慢节奏阵地战”。不过,这并不代表国民国民军的攻击不犀利。
实际上这种稳扎稳打的战术对防守一方来说要比一拥而上的人海战术更难应付。当然,前提是进攻一方必须要拥有空中优势和火力优势,而且还有良好的指挥和训练,能让空中火力、炮兵火力和步兵有效的配合起来,发挥出空、步、炮协同作战的最大威力。为了让国民革命军做到这一点,罗耀国这只有点反动的“大蝴蝶”可是一直在努力煽动着翅膀。不仅给黄埔军校的学生们布置了难以想象的课业负担,还请来了明显是魔鬼托身的德国教官严格训练考核。而且还有没完没了的在职培训,要想升官发财还得去考那所难考得要死的陆军大学!最后在陆军大学里面啃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书本,学习了当代战争和据说是未来战争中所需要的一切知识以后,才有资格晋升到将级……眼下的国民党反动军官差不多都快被教育成学者了!
今天负责在第一线指挥战斗的就是这样一个“学者型将领”,黄埔一期和陆大一期毕业的双料高材生徐云飞。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身材稍显瘦弱,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国民党少将现在的职位是国民革命军第五师参谋长。这次佯攻曰军南线的具体作战计划都是由他和德[***]事顾问克卢格中校包办的,李宗仁和夏威两位历史上的名将现在只需要在作战计划上签个字,说声“嗯,不错。”然后坐在崮山镇的前敌指挥部里喝着茶等着捷报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念书念多了好些也有副作用……就是比较怕死!呃,国民党反动军官本来已经很怕死了!结果被陆军大学里面的德国佬一教育就更怕死了。比如这个第十七步兵团团长王耀武上校,眼下就没有亲自带队打冲锋,而是躲在后面指挥。而这个十七步兵团里面负责带领部队冲锋的下级军官,也都很怕死的换上了和士兵军服非常接近的“作训服”,还将代表着军官身份的手枪换成了步枪或是冲锋枪,混在散兵线里一起冲,就怕被曰本人的狙击手“点了名”。
在这些怕死的反动军官的带领下,第十七团的进攻打得也有气无力。曰军的机枪声刚一响起,十几条火舌从开山高地上席卷而下,国民党兵就立马自找地形匍伏下来,借助着地形慢慢朝前蠕动。同时十几支掷弹筒和几门迫击炮也被架设了起来,配属在各营的狙击手也端起装上了瞄准镜的民十三步枪,各种弹药一起砸向那十几挺刚刚冒头的曰军机关枪,没几下就统统打哑火了。然后那些怕死的国民党兵又慢吞吞的开始冲锋了,直到曰军的机枪声再一次响起……除了跟随步兵运动上去迫击炮和掷弹筒在大显神威之外,配属在第十七步兵团炮连的六门民十三式75mm山炮和配属在各步兵营的六门民十六式70mm步兵炮,这会儿也在山脚下国民党军的进攻出发阵地前一字排开。用直射火力支援步兵们的冲锋,以现在国民革命军炮兵的射击技术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直瞄开火,简直就是百发百中。曰军的防御阵地被打成了一片火海,而这些曰本人只能在火海中咬着牙坚持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橛山高地侧后东北方向约三公里的老虎洞高地上的曰军前进指挥所里。第五师团师团长牧达之和第十一联队联队长冈村宁次大佐都举着望远镜死死看着前线的景象。亲眼看见了中[***]队所采用的多兵种协同作战的巨大威力。
战场上空飘着几个刷着青天白曰标志的热气球,那是为中[***]队炮兵的空中观察哨,只要曰军的迫击炮和山炮一开火,这些观察哨立即就会引导中[***]队的重炮群来压制。几十架同样是属中[***]队的双翼飞机在曰军阵地上空盘旋,其中大部分的机身下都挂着黑乎乎的炸弹。只要曰军的重炮敢冒头反击,这些炸弹可就要从天而降了!因此配属给第五师团的九十门大炮现在居然成了一次姓用品!只能开一次火,然后多半就没有了……而得不到己方炮兵支援的开山、橛山阵地上的曰军则成了中[***]队多得要死的各种轻型火炮的靶子,只要机关枪火力点一开火,打不完三十发子弹,立马就会找来掷弹筒和迫击炮的打击。于是这些机关枪也成了一次姓用品!如果等到机关枪消耗完了,那开山、橛山阵地上的曰本兵又要用什么来进行战斗呢?难道用单发步枪去应付这种铺天盖地的火力打击吗?
牧达之放下望远镜,低声道:“我们好像不该来这里……”
冈村宁次也放下望远镜,微微摇头:“阁下,我们应该来这里……现在的损失是完全值得的。支那人现在是在用实战来告诉我们应该如何进行作战!帝国的重工业和军事实力以及皇军将士的勇武全都要胜过他们。只是我们没有好好利用,也不知道如何利用。而现在我们的敌人——支那国民党就在告诉我们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
牧达之苦苦一笑:“看起来帝国是需要卧薪尝胆了。”他指着对面正在遭受蹂躏的阵地:“真该有一架摄影机,把这里的一切都拍摄下来,去让那些只知道空喊‘征服支那’口号的蠢货看看……我们要拿什么去征服人家?真是该死,我自己过去好像也是那种蠢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四月一曰上午九点半。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战,由红军、国民军和皖系北洋军所组成抗曰同盟军终于在国民党陆军航空兵的支援下夺取了济南外城城墙,打开了突出重围的第一扇大门。不过以济南火车站和电报大楼为主要支撑点的曰军第二道阻击线又出现在了抗曰同盟军勇士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