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霖疑惑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额头有一个简易的图腾印记, 看起来像是一柄长剑。
这是什么东西?游戏玩家的代号?
葛霖用手摩挲着那块皮肤,发现根本擦不掉这块痕迹,他又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感觉镜子里这个穿了流浪艺人服装的自己十分陌生。
布料很粗,摸起来很不舒服,葛霖以为自己根本没法穿, 皮肤会被摩得通红疼痛, 结果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惨况出现。人的适应性看来也挺强的。
或者——
葛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试图从痛感里判断这里究竟是不是真实世界。
比起莫名其妙穿越进了游戏里, 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的可能性更大。
什么意识在传说中的全息游戏里与人互动, 然后逐渐清醒, 最终康复……这种桥段在网络小说里有很多, 葛霖曾经在半夜节目里与一个大学生聊过这个话题。
然而这都是漫无边际的幻想, 地球上并没有全息游戏这种东西。
即使有……葛霖很怀疑,到底什么样的游戏美工,能够画出狄希斯这样的形象。
什么,这是全息游戏?可能是自己思维美化了游戏角色?葛霖嘴角抽搐地想, 那他也是很厉害了, 这样的美人也能进行假想。
如果撇开这些疑点不谈的话, 葛霖怀疑这是个恋爱游戏。
每次面对狄希斯, 葛霖就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身体微微发热, 无法控制地脚软骨酥。
把人扑倒摁住这种破下限的念头倒是没有,可是葛霖经常能够脑补出那张脸因为情.欲染上绯红的样子,瞳孔颜色变深, 嘴唇微张,重重地喘息——
卧槽!
葛霖低头看了一眼起了反应的下.身,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难道颜控重症患者的表现,就是突破性别障碍?
太尴尬了,这根本不是正常情况的自己。
葛霖怀着这样纠结的心情,躺回简易木箱搭成的床上,闭上眼睛。
他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然而事实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在葛霖感觉里,好像就是闭眼再睁眼的一个动作,一夜就过去了,阳光透过帐篷粗制的帘子缝隙照了进来。
葛霖伸展了一下手臂,疑惑地回忆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紧接着,他猛地一愣。
枕边放着一张羊皮纸,卷成了桶装,上面还封着一个火漆印章。
火漆设计得很漂亮,看起来像是一款游戏的logo,中间有两个玫瑰花枝与长剑缠绕的字。
“西莱?”
葛霖念了出来,他感到这名字很熟。
揭开火漆,打开这卷羊皮纸,葛霖的瞳孔蓦然放大。
“亲爱的玩家,你已正式开启了游戏主线剧情,当前阶段任务,加入流浪乐团,前往科赫王国。”
然后是三排小字,是对科赫王国的介绍。
葛霖不敢置信地翻到羊皮纸的反面,等到他再翻回来时,上面的字迹又变了。
“人物好感度未满,请继续努力。如果暴露身份,贝蒂戴希尔有可能将玩家列入仇杀列表,造成任务失败。现在是存档时间,玩家是否需要记录当前位置。”
还真是一个游戏?
葛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存档。
羊皮纸上的墨迹立刻改变,重新组合成“存档成功”的字样,然后整张羊皮纸就在葛霖面前消失了。
与此同时,帐篷外面的喧哗声音开启了,马匹的低嘶、人们匆忙的脚步声、还有营地里面各种粗俗的玩笑打招呼。
“贝蒂,我听说你被一个贵族送到神殿去做祭品了。怎么,神的口味太挑了?”
“在我看来,那些神还不如你强壮,不如给我十个银币,今天晚上就来我的帐篷吧!很便宜的,你不会吃亏。”贝蒂用充满魅惑的声音挑逗着。
那个男人干笑了两声,急忙说了几句北方最近的天气。
葛霖的帐篷前出现了一个人影,优美的站姿,无限美好的身形轮廓,一看就是贝蒂。
“嗨,你起来了吗?”
“啊……等等,可以了。”葛霖昨天是穿着衣服睡觉的,现在只需要理一理就行。
贝蒂拎着一个装了面包的篮子走进来,她穿着一件兜帽垂着繁复流苏的袍子,半边脸上涂抹着神秘夸张的图案,双手至少戴了二十个细镯子,掀开篮子盖布的动作十分好看。
“狄希斯说,今天你的身体就恢复了,我们流浪乐团也要从绿月湖离开,去别的地方赚钱。我建议你不要再去席瓦南德,那些人是生命神殿的底层仆役,没有多少实力,只要你离开北方,他们不会坚持不懈追杀你的。”
贝蒂侧头看了看葛霖的表情,忽然一笑:“怎么,你听到我刚才与别人说的话了?你以为我要骗那个男人的钱,然后一走了之?”
葛霖慢慢摇头,低声说:“你会杀了他。”
贝蒂的动作一顿。
“……他岔开了话题,声音很害怕。”
分辨旁人的说话情绪,是葛霖的拿手本领。
“那个男人,知道进了你的帐篷会发生什么。”葛霖不想说这个事的,可是如果顺势按照常理去误解贝蒂,好像又有点不对。
这个游戏的进度,跟贝蒂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