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倩倩道:“那……为什么……”
无玉道:“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
田余风道:“冯姑娘,你跪下。”
冯倩倩不明,问道:“为什么?”无玉大喜,道:“冯姑娘,师父要你拜师,他要收你为徒。你跟师父学了武功,就可以去报仇了啊。”
田余风道:“天狼团在西域的确很厉害,不过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之后你寻天狼团麻烦只能找攻打你们奕剑门的人。”无玉道:“我们怎么知道是哪些人杀了奕剑门的人?”
“这并不难,日后我会告诉你的……”田余风道。
听此,冯倩倩眼里又泛起了光芒,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罢便要磕头。
田余风道:“好了起来吧。”不等她磕头,田余风手掌一拂,便将冯倩倩托了起来,道:“这只是一个形式罢了,无玉,快来认认的你的小师妹吧。”无玉笑道:“冯姑娘,你多大了?”冯倩倩道:“师兄,我十九啦,对了,我还不知道师父和师兄的名字。”
田余风哈哈大笑,道:“我叫田余风,无玉,这倩倩和你一般大,不过我记得你还未满十九,你这小师弟是做定了!”
冯倩倩笑道:“那我便是无玉师弟的师姐了?”此刻她心下大定,便也开起了玩笑。无玉道:“我进门最早,却是最小,到现在还是一样,师父,这不公平。”
田余风道:“我这并不是玩笑,无玉,记住,以后倩倩就是你六师姐了。”
无玉叫道:“这太不公平了。”
冯倩倩笑道:“好了,小师弟,咱们上面还有五个师兄弟姐妹么?”
田余风道:“有,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开。”无玉道:“咱们以前住在无为山,便抛却了以前的名字,以无字为姓,大师兄叫无心,二师兄叫无云,三师姐四师姐五师姐分别叫无月、无休、无雪,我叫无玉。”
冯倩倩道:“这名字可真好听,师父,那我叫无什么?”田余风道:“其实我觉得倒是不用了,当初只是想让他们摆脱自己的从前,便改了名字,希望能够让他们不要再受往事纠缠,不过看来我失败了。”
无玉道:“我们几乎每个人在身世上都有曲折,我猜师父是要我们忘记过去,所以以“无”为姓。”
冯倩倩道:“我以前也听师父谈起过,无中生有,既然有‘无’,定然也有‘有’了。”
田余风道:“无是道之始,有无相生,倩倩,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边应该知道这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你也不用改名字了。”
无玉道:“师父,倩倩如何安排,我去冲连山,倩倩去哪里?”
田余风笑着敲了敲无玉的头,道:“跟我去双稀国,正好我的古理楼缺一个人打理,你帮我做工,我付你工钱,也一起教教你武功,倩倩,你意下如何?”
冯倩倩道:“能如此便最好了,多谢师父收留。”
田余风笑道:“我可是很吝啬的,给我做工的人都怕我克扣他们工钱。”冯倩倩两眼眯成了月牙,道:“我不怕,只要能活下去,学武功报仇,我什么都不怕。”看她眼中的坚定,田余风心里又有些动摇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娘亲的死,当初他年少时候恨之入骨,就是换了个人,怒火仍然埋藏在心底。直到田毅说他已经和纳兰家达成了妥协,当初杀他娘亲的人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当时就已经被处决了,后来公孙锐也给他做了调查,那一年纳兰家的确处决了一批人,原因便是误杀了人。
不过现在田余风想来还是有些可笑,纳兰家最忌血脉外流,田毅什么身份?为何能够与纳兰家达到妥协?这些话大概一半真一半假,田毅大概只是不想田余风以卵击石,九大世家的底蕴,的确不是常人能够触及的,光是纳兰家族,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居住在何地,据说纳兰家族居住在移动地宫里面,只有当纳兰家族人要到凡世历练时候才会出现,当初他娘亲纳兰芝珑便是如此,只不过留恋了尘世不肯回去。直到后面有同族的人雇外面的杀手暗下毒手,除掉了纳兰芝珑,而且把火引到纳兰家族身上。
要说背后策划那人,必定是纳兰家族自己的族人,至于那个罪魁祸首死没死,倒是不得而知了,其实田余风自己心里一直也暗藏着这份仇恨,他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不过一直没有头绪,纳兰家族的地宫,谁也不知道,连公孙家族也不清楚。
不一会儿,田远端上了茶来,田余风笑着倒了一杯,向田远道:“田老板,这第一杯茶,你喝了吧。”田远道:“远来是客,虽然你们是客官,我喝太不合适了。”
无玉道:“师父,咱们喝了这么多,你这杯给倩……给我六师姐喝吧。”
田余风笑了笑,道:“有了师姐就不要师父了?好,倩倩,你一定渴了吧,把这茶喝了。”
冯倩倩接过,又递回去,道:“师父,这杯徒儿先敬你。”田余风接过哈哈笑道:“总算是有个懂礼数的,不像那些臭小子,经常和师父争东西,太不像话。”无玉忆起往事,笑道:“师父也是个老顽童,经常和我们争,看师娘不把你骂个人仰马翻。”
田余风又去点无玉的脑袋,无玉连忙闪过,道:“我可不给你打了。”冯倩倩哈哈笑道:“小师弟可真调皮。”
“这小子……”田余风摇摇头,道:“无玉,我不打你,快来斟茶。”
无玉道:“为什么要我来斟茶?”
田余风道:“你确定不来?”他脸色颇为得意,眼光一挑一挑的,似乎在说:“你会来的。”
无玉道:“好,好,孝敬师父是应该的,谁叫我做徒弟的倒霉,摊上你这么个没皮没脸的师父。”
田余风叹气道:“好咯,这可省了我跑一趟了。”无玉忙道:“师父,你别啊……我……无玉以后当牛做马的服侍你。”田余风哼的一笑,道:“我这差点师父做的可给你当牛做马了。”见他两个一问一答,田远哈哈笑道:“你们这师徒两个也真是一对活宝。”
田余风道:“田老板见笑了,咱们师徒亦师亦友,那要这么严肃?”
“对咯。”田远似乎也是放开了心胸,道:“亦师亦友才好,难道做师父非要是一本正经的板着脸,那能教出什么有作为的徒弟?这就像咱们煮茶,茶叶有好坏,但是只要煮茶火候和水量、时辰掌握好,一些次茶未必没有好茶香。”
冯倩倩道:“那我和师父也是要亦师亦友了?”
无玉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可别给他当师父了……”还没说完,脑袋上又被重重敲了一下,田余风道:“无玉,倩倩,你们去把丁尘埋了,咱们明日一早就走。”
两人应了,无玉扛着丁尘,和冯倩倩找个树林子挖了点土,将丁尘填了。冯倩倩磕了几个头,自语道:“丁师兄,你作孽深重,好生去吧,去给九泉之下的奕剑门所有人认罪。”
田余风和田远越聊越开,说的五花八门,冯倩倩觉得很是累,便靠在桌旁睡了,无玉听他们说话,也不好插嘴,不一会儿,也瞌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两人聊了一夜,见天色微明,田余风道:“田老板,和你聊得真是开心。”田远道:“田兄弟,我也是啊,咱们可真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一夜,两人从茶聊到了自己的所闻所见,这田远虽然是普通人,但早年走南闯北做生意,虽然没赚钱,但是见识还是不凡,两人越聊越投机,至早才觉。
叫醒了两人,田余风付了茶钱,田远却是不收了,说道:“人讲求缘分,两人投缘,岂能要钱。”田余风执意要给,说无论如何不能亏了本,田远虽再三推却,无玉和冯倩倩都说让他收下,他才应允了,否则是坚决不要的。
三人天早行路,十分凉爽,到了午日,才赶到了夜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