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娴静一时语塞,抿了抿唇,硬是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三头两天去衙门做什么,若说她是去处理衙门之事,那……官府里的事情,居然是女人在处理,这事被云将军知晓,一样要诛灭周家。
朝廷有律例,女人参与朝政,那是砍头灭族大罪。
衙门里的事情,不管大小,说起来也算是朝政,这云将军在挖着坑让她往里面跳,她跳不跳,都是死路一条。
怪不得,云将军只抓了她爹,没抓她,他是故意选在这种时候,当着众百姓的面,逼她的供,他肯定也猜到了,这件事和她有关,而她爹才是无辜的。
好一个聪明的云将军。
“将军,时辰到了。”
云飞手下的副将,前来禀报,云飞勾了勾唇,让刽子手做好准备。
刽子手应了一声‘是’,端起一旁小兵递过来的一杯烧刀子酒,仰头一口喝下,然后碗往地上一摔,发出刺耳的声音,让百姓们的脑袋缩了一缩。
刽子手拿起刀,噗的一声,将嘴里的白酒全喷在了刀面上。
这是刽子手在砍脑袋前,习惯的一种动作。
让刀喝点酒,到时候别滑了手,刀口锋利,要一刀砍断脑袋,一刀砍不断,还要砍第二刀,那就丢大人了。
另外一个刽子手,按下周福的脑袋,让他趴在一个木槽里,脑袋正好伸到木槽的另一边,刽子手举起刀,只需云飞一声令下。
眼看就要被砍脑袋了,周福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挣扎,拼了命的喊女儿救命,喊云将军饶命。
云飞目光睨向周娴静,冷声道:“周姑娘,你爹是死是活,凭你一句话,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爹就不用死了,如果你不说,那你就成了杀你爹的凶手。”
周娴静身子一颤,脸色惨白惨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跟傻了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静儿,快救救爹,爹不想死啊,静儿……”
按着周福脑袋的刽子手,手松了几分,周福立刻大喊起来,眼里满是哀求和怨愤。
不错,他是有点怨女儿,他这个爹都要被人家砍脑袋了,她还在憋着,不把主上说出来,难道真的要他被砍脑袋了,她才说出来吗?
他被砍了,云将军会放过她?
听云将军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她和这件事有关,她要说出来,他们fù_nǚ 二人还有一条活路,她要不说,他们fù_nǚ 二人都要死。
“爹,我……”周娴静捏了捏拳头,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静儿,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爹死在你面前吗?”见她还是不说,周福眼里,满是失望。
“静儿,你为那个人办事,为的又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让爹过的幸福无忧吗,我们fù_nǚ 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怎么到了最后,看到爹就要死在你面前,你却要为了那个人,置爹的生死不顾,静儿,你当初的初衷怎么就变了,那个人难道会比爹还重要吗?”
周福说的悲愤欲绝,潸然泪下,一席话,如雷灌耳,让周娴静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