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皱眉,道:“能有什么‘阴’谋?”
裴行俨也是一愣,道:“陛下,如今伪唐形势十分危急,李世民,又或者是李建成,不可能互相内斗吧。再说,李渊仍在,当不至于如此啊。”
杨侑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笑道:“不管有什么‘阴’谋,朕以不变应万变,就算李世民有诡计,朕又有何惧?再说,若是长安发生异变,对于大隋来说,是很好的机会。”
杜如晦、裴行俨、罗士信等人都点头称是。
李世民心急如焚,一路疾行。他知道,永丰仓何等重要,绝不容有失。大军在冯翊驻扎下之后,李世民得到了隋军在关中四处‘乱’杀‘乱’烧的消息,,对此,李世民心急如焚。关中有隋军出现,是否意味着其他战线,被隋军攻破?
关中山河四塞,大唐的依靠是各地的险要,可是如今险要已经逐渐失去,令形势更加危急。就算大唐的将士都是‘精’兵,都是三头六臂,恐怕也不是数量众多的隋军对手。
在冯翊郡略略停留之后,李世民立刻率兵从下邽渡过大河,沿途,李世民看见的是,许多荒无人烟的村子,好不容易寻到村民询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村民大多被迁往了城中,只有少部分依恋故土的村民留了下来,因此,沿途大多是这等凄凉的情况。
李世民更加惊慌,他在河东呆了数日,压根没有接到隋军杀入关中的消息啊,什么时候,关中各郡竟然如此萧条了?李世民大惊之下,立刻让房玄龄带兵小心翼翼朝着永丰仓赶去,而他亲帅心腹将士,赶往长安。
他之所以敢去长安,一方面是因为胆大,而另一方面,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太子李建成不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因此,他才敢如此放心大胆。匆匆赶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长安城头已经关闭,唐军士兵在城头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世民不由哑然失笑,他才带了十几人,长安城需要如此吗?李世民尚未靠近长安,城头上的唐军便拉满了弓弦,对准了城下。
李世民皱着眉头,高声大喝,道:“你们都眼瞎了吗?孤是秦王!就算你们看不清楚孤的脸,难道还认不出孤的军旗吗?”
愤怒的声音涌上城头,城墙上的守军面面相窥,一名校尉快步走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朗声道:“你是秦王?有什么凭证?”
“哼,孤的这张脸就是凭证!”李世民大声喝道。
“哈哈!”那名校尉大声笑着,忽然一摆手,道:“弓箭手准备,若有人敢上前,只管‘乱’箭‘射’走!”
“你敢!”李世民大怒,拍马走上两步,但城头上‘乱’箭‘射’出,李世民忙拔出横刀,左砍右挡,劈落几支箭羽。几名亲兵忙跑上来,道:“秦王,小心!”
李世民慢慢退出箭羽的‘射’程,心中无比愤怒。在他看来,这是有预谋的行动,太子想要阻挡他进入长安。联想到父皇的身子不好,李世民猛然觉得,或许父皇已经驾崩?
如果父皇驾崩,太子无疑将成为大唐的掌舵人,那么他秦王,该怎么办?他将会是兄长的臣子,日后有什么企图,都必将成为千夫所指。李世民凝视着城头,想了半响,最终只得咬咬牙,拨马而走,身后亲兵紧紧跟着他,朝着东方狂奔而去。
这件事,显得非常小,就连李建成也并不知道在这样的黄昏时分,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战事的事情。李世民迅速追上了房玄龄的大军,在渭南驻扎下来,准备进驻永丰仓。
唐军的动向并没有瞒过隋军的密探,密布在各县的锦衣卫战士,很快将李世民抵达渭南的事情禀告了杨侑,同时,长安城外发生的事情,也被详细记录在册,杨侑得到消息,不由微微一笑,即使他相信长安城头的一幕,不是出自于李建成的授意,但实际上,此时造成的后果,却是相似的。
李世民一定会怀恨在心,他虽然领兵赶到了渭南,但必然不会与隋军主力决战。此时杨侑隐隐觉得,李世民甚至有撤退的倾向。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私’的,李世民同样也是如此,他绝对不可能倾尽全力,与杨侑一战。一旦战败,他必然会怀疑李建成还会不会给他‘精’兵?
杨侑想到此,不由笑了,既然出现了新的情况,那就没有再留力的必要了,当然,该有的准备还是有的。李世民若是上钩,还是符合杨侑的利益的。两手准备,两手都要硬,才能取得更大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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