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是德威兄,那阵风将你吹来了?小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大‘门’口,宇文温哈哈一笑,亲热地迎了上去,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
“宇文兄,别来无恙?”刘德威也是一笑,拱拱手,冲着他还礼。
“唉,瓦岗的局势,德威兄恐怕比我更加清楚吧!我这颗心,可是噗通噗通跳的紧啊!”宇文温苦笑一声,后退一步,一摆手,道:“德威兄,郁郁之事就不说了。请到府里一叙!”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宇文府,两人在青石板上缓缓走着,有着不同的心思。走了大约百余步,宇文温忽然叹息了一声,道:“德威兄,我有一事不明。”
“哦?是什么事?”刘德威问道。
“济北郡张青特投靠了大隋,如今兵临城下,虎视郓城。郓城县可谓朝不保夕,德威兄此来,莫非是别有他图?”宇文温还是有些眼光,他隐隐觉得,刘德威的到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忧心前途的他,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哈哈!”刘德威哈哈大笑,他停住了脚步,看着宇文温,道:“宇文兄,那你认为我什么目的呢?”
宇文温显得十分认真,道:“魏公以将军镇守鲁郡,如今没有得到军令,就是擅自离开鲁郡,要受到军法从事的。但我想,德威兄这一次来,必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隋军在城外驻扎,连营数里,我以为,德威兄是是想要来做说客。”
“宇文兄果然好眼力!”刘德威一笑,旋即正‘色’道:“我已经投靠了大隋,官封正六品的征西将军。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宇文兄,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宇文温眯起了眼睛,道:“德威兄快言快语,果然是耿直之人。我也就直说了,我正‘欲’投靠大隋,只是不知道,陛下能给我何等官爵?”这个时候,宇文温还在想着,博取更大的利益。
刘德威摇摇头,道:“实不相瞒,陛下已经特意‘交’代过我,不给宇文兄任何官职,只是允许你做一个富家翁!”
宇文温一愣,他原本以为刘德威都能被封为正六品的征西将军,自己至少也是正六品,想不到陛下居然只允许他做一个富家翁?宇文温非常不解,这是为什么?
刘德威摇摇头,道:“宇文兄,你似乎得罪了当今天子,天子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你的厌恶。”
宇文温沉默不语,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心中渐渐明白了,原来是那件事!可是当年先帝都不说话,当今天子为何如此厌恶?宇文温十分不明白。
刘德威见他不说话,又道:“宇文兄,如今瓦岗的破灭已经成为定局,天子不杀你,终归还有机会。可是若是不降,却是必死的结局!”
宇文温苦笑了两声,他已经活到了这个年纪,没有了仕途那就没有了吧,至少还能做一个富家翁。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道:“我虽然打算投降,但此时不能我说了算,还有张德宝,李密对他委以重任,掌握郓城的兵权,想要郓城投降,必须要说服他。”
“我想,宇文兄知道这事该怎么做吧!”刘德威眯起眼睛笑了。
“我还能有选择吗?”宇文温苦笑着摇摇头,道:“就在今夜。”
张德宝的府邸在城北,而宇文府则在城西北,骑马大约是一炷香的路程,张德宝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响午时分。前来送信的是宇文府的管家宇文平,他告诉张德宝,说老爷有请,准备与他商议郓城县的防御情况。
张德宝是个文臣,在这个关键时刻,李密让他守卫郓城,是无奈之举。此时隋军杀来,张德宝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听见宇文温有良策,当即朝着宇文府赶去。他一路急奔,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宇文府。
早有宇文府的下人在‘门’口迎接,张德宝很快就看见了宇文温。宇文温一脸的笑意,冲着他拱拱手,道:“张长吏!”
“宇文兄,有礼了!”张德宝刻意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
“呵呵!”宇文温一笑,道:“张长吏,我已经准备了酒食,还请移步一叙!”
张德宝知道这是要商议大事的前奏,当即点点头,随后跟了过去。宇文温在前面带路,两人走进了房里,已经摆好了案几,上面摆着几盘碟子,还有几张胡饼。张德宝不由一愣,宇文温真的是要请他来吃饭吗?
两人坐下,张德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宇文兄,你有什么好主意吗?”他实在没有心思吃饭。
宇文温仔细地看着他,道:“张长吏,你认为,郓城能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