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站起身来,他眼睛也是一亮,道:“不错,这是一个好办法!”
杨武脸上堆起了笑,道:“既然是这样,将军可否……”
侯君集盯着他,道:“可否什么?”
“放我和叔父,还有jūn_duì 回江陵?”杨武试探着。
契苾业力笑了起来,他看到侯君集瞪圆了双眼,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侯君集慢慢靠近了杨武,突然,他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杨武的脸上,口中恶狠狠地骂道:“直娘贼,你是在消遣老子吗?放你回去,你是不是脑残?”
“脑残?”契苾业力笑了,他记得陛下有时候会这样教训侯君集,想不到侯君集现在拿来教训杨武,还真是有趣。
“哼,笑什么?”侯君集瞪起了眼睛,看得契苾业力一阵无语,对于老上司,他不敢多言,只得低下头,强自忍住笑,但健壮的身子仍在他不停地打着颤。
“哎哟,将军,小人哪敢消遣你啊!小人说的句句是实啊!只要将军愿意放我们全部放回去,我和叔父就能里应外合……”杨武被一巴掌抽在脸上,顿时红肿一片,他用手捂着脸,连声道。
“还说不是消遣,你和杨道生已经是老子的俘虏,你们逃得掉吗?还让老子放了你,放虎,不,放羊归山?”侯君集恶狠狠地盯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将军,是放虎归山!”杨武不忘记提醒。
“龟儿子!”侯君集又是一巴掌,扇的杨武转了一圈,“就你这样孬种样,敢称‘虎’吗?说你是羊,都抬举了你!”
杨武被打蒙了,他捂着嘴,只觉得舌尖咸咸的,用手一摸,却是被侯君集这几巴掌,打出了鲜血。他看着侯君集,脸上带着恐惧之色。他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引得侯君集如此暴露,以至于拳脚相向。
“放你回去,到时候你会配合老子拿下江陵,你这是在说笑吗?!你当老子是白痴吗?!”侯君集冷哼一声。
侯君集并不知道杨武虽然读了点书,自认为聪明,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经验,就像纸上谈兵的赵括,结果说错了话。他本来性格就有些暴躁,虽然这半年来读了不少书,但性格不是说改就一下子改好的。
因此,他感觉到杨武在忽悠他,顿时就怒了,几个巴掌打的杨武哇哇直叫,看着杨武又是害怕又是仇恨的眼神,他叫道:“来人,宰了他,将他的头送给杨道生!”他决定给杨道生一个教训。
契苾业力劝道:“将军,是不是有些粗莽了?”
侯君集冷哼一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哪有什么不妥!”一挥手,几名亲兵上来,将脸蛋红肿的杨武拉了下去,很快,侯君集就听到一声惨叫,一名士兵匆匆而来,手中拎着杨武的人头。
杨道生正在战舰上不安的踱步,他不知道侄儿能不能说服隋军将领,但侄儿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信心,这让杨道生稍稍心安。此时他正不停地垫着脚尖,焦急地向前看着,几名亲兵跟在他的身后,也都露出焦急而无奈的神色。
忽然,前方人头攒动,几名士兵匆匆而来,杨道生欣喜地迎了上去,他才走上几步,顿时愣住了,他看到一名士兵的手中捧着一颗人头,那张脸蛋是如此的熟悉!而在脸上,还有着青肿的痕迹。
“直娘贼!老子跟你们拼了!”杨道生大喝一声,他拔出了横刀,喝道:“传我军令,向隋军出击,若有后退者,力斩不赦!”他决定拼了,直娘贼,隋军欺人太甚!
杨道生声嘶力竭的声音在主舰上空回荡,萧梁军听到军令,都开始紧张准备起来,此时,在军中也流传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杨武本来想要与隋军讲和,挽救大军,却遭到了屠杀。这也就意味着隋军不会放他们一条生路,这让萧梁军的士兵们感到了恐惧。
因此,一接到杨道生的命令,他们抱着一死的决心,打算与隋军拼一个鱼死网破,此时萧梁国的战舰还有三十多艘,足可一战,他们扬起了风帆,借着东南风,朝着隋军撞击而去。
看到杨道生发动了进攻,侯君集也不敢怠慢,急忙喝令战舰出击,朝着萧梁军撞去。
双方在快速接近,但相对来说,长江的流向大大减缓了萧梁国战舰的速度,反而是隋军借着水流,速度比他们快了许多。两方战舰甫一接触,立刻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隋军的战舰虽然数量较少,却占据了优势,将萧梁国的战舰撞坏了无数窟窿。
一时之间,长江江面上,战局惨烈无比,只见在半空中,无数木块飞起,伴随着无数人的惨叫声,一艘艘的战舰逐渐沉没。萧梁军的战舰已经被击沉了六艘,萧梁国的士兵们在水中扑腾着,有的人还没有游走就被两艘轰然撞在一起的战舰挤成了肉饼。
萧梁军虽然损失不小,但隋军也有损失,别看铁甲战舰坚固无比,在连续的撞击之后,也出现了凹陷,其中两艘战舰的撞角更是损坏了,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而且此时由于铁锁横江的缘故,双方的船只都无法继续东下,隋军便丧失了战舰坚固的优势,双方陷入了肉搏战之中,侯君集与契苾业力带着隋军正在奋力厮杀。
“你顶住,我去宰了杨道生!”气急败坏的侯君集说道,这一战,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怎么向陛下交代?他对杨道生恨死了,决意亲手斩杀杨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