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还特地描述了几个同样在明知书馆做事的少年人的条件。把他们的好处夸张了一番,还形容他们如今在京里十分抢手,略慢一些,就被人抢光了。
她说的其实也不算是谎话。明知书馆的工作人员,连同赵焜在内,今科四人应考,就有三人得中。成功率高得令人侧目。紧接着。成绩最好的易大郎就跟尚家定了亲,显见是很受看好;赵焜把孙女儿嫁给了同年吴进士;就连易大郎的弟弟易二郎,也迅速由建南郡公夫人牵线。与官家千金订下婚盟。陶澄虽走了几年,在京中熟悉他的人还有不少,能被他看中做女婿的,肯定不会差。许多人就开始想:莫非明知书馆里的小工们。还真的才学出众,能有好前程?
这么一想。便少不了有心人去观察明知书馆中人了。那些在馆舍里执事的工作人员年纪不一,还真的都是读书人,只有馆舍以外的扫洒杂务才是建南侯府的仆从负责。而那些工作人员在执事之余,也经常向其他饱学之事请教。自己不但看书,还承担着书馆里抄书的工作。与外头一般的学子相比,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大量的经史典籍、前辈文章。也有机会向士林名家请教学问,条件真的比许多读书人都强了。
除此之外。书馆的工作人员薪资不错,一般在生活上都不愁温饱,平日有玉树先生尚琼与多位学士做示范,个个都文质彬彬,出口成章;又有馆中诸多藏书以及建南侯府的福利资源为底气,人人都博闻广记,见识不凡。经史子集,诸子百家,诗词歌赋,历史地理,古今中外——什么都知道一些,绝不会犯夜郎自大的毛病。他们举手投足、为人行事,都带着大气,没有许多读书人惯有的书呆气息,也没有酸秀才常见的小鸡肚肠。这样的学子站出来,很是拿得出手,说他们是世家出身,也有人信。这不是刻意调|教出来的,而是长年累月在书香学海中浸yín 才染上的风度。
这样的青年才俊,难道不是女婿的好人选吗?高门大户、达官显贵看不上,一般的富户商家简直是争着抢了。不过书馆里的青年们都很淡定,一句话:“未有功名,怎好说亲事?”有了功名,就能娶到更优秀的妻子,易家兄弟与吴进士已经给他们做了好示范,他们才不傻呢!
那些有心嫁女的人只得去寻他们的父母,他们父母早得了儿子的嘱咐,也不敢轻易松口,倒是很有些亲朋戚友家有女儿的,满脸堆笑地凑过来想要说亲,让人难以拒绝。书馆的年青工作人员们很犯愁,易二郎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一律求到张氏头上就完了。若张氏答应保媒,谁敢擅自给他们定下亲事?而张氏做的媒,自然说的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这事儿再合算不过了。
于是张氏手头又添了好些优质青年资源,她乐得不行。曹太夫人那边也送了信来,说她也给儿子手下的一个禁卫小哥说了门亲,对方十分满意,最近又有好几个禁军里的小军官求她做媒了。老姐妹俩开开心心地通了几日信,决定日后要互通有无,又要拉上其他熟人加入这个媒人行列。
七夕刚过,张氏便又说成了几桩婚事,都是京中读书人家的子弟,有在明知书馆做工的,也有仅仅是常来书馆借书的,男女双方家庭都极满意,对她更是感激。张氏自认为做了大好事,心情十分愉快。
赵琇见她欢喜,也不拦她。虽然给人做媒风险不小,一旦错配,就很容易会引来怨恨,但张氏能看中的男孩女孩,一般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就算婚后不算恩爱,也能相敬如宾,成为怨偶的机率不大。因此赵琇并不担心。
她只是留意到,堤坝案的犯人,终于有人被定罪判刑了。有的判了秋后问斩,以时间来算,也就是一两个月的命了;有的判了抄家流放,连家人都跟着倒霉;但也还有人依旧没有下文,继续在牢中挣命。
今年的新进士们,却为此欢喜不已,认为这是他们的胜利了。只不过朝中的气氛有些微妙,因为很多人都发现,皇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皇帝的心情为什么会不好呢?几个犯官也算不得大事,而且太后为他选中的美人,已经快要进宫了。皇帝要纳新人了,难道不是件喜事么?
五品官之家出身的嫡长女,因为祖父母的孝期而误了婚姻,拖到今年十八岁了还未定亲。相貌中上,温柔婉约,知书达礼,端庄贤淑,完全符合太后的要求,又不会压过皇后去。
内务府已经备好了宫室与礼服,礼部也择好了吉日,一切就续,只欠东风了。太后正兴奋地准备仪式呢,皇帝为什么反而心情不好了呢?(未完待续)
ps:窗外的月亮还是挺圆的……可惜家里只有五仁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