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演,那mǔ_zǐ 几个从来就跟他过不去,他不理人就行了,庶母,庶弟,庶妹,都是他有资格管束的人。他当年初到奉贤时,也曾在族人面前耍过横,怎的现在倒变成了小白兔?
赵泽自己不改变想法,旁人帮再多也是没用的。
赵琇不吭声,赵沅摸不准她的心思,也就很有眼色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赵演近来虽然没有再去六房的店铺了,但听说他离了汪家后,就时不时出现在通州码头那边,跟几家比较大型又有信誉的船行打听,去江南的船明春什么时候能再次通行?搭乘的费用是多少?船又会经过哪些地方?等等。六房在开船行之前,因为生意的缘故,经常跟那几家大船行合作,因此掌柜伙计们都彼此相熟。其中一家船行的一名管事曾在六房的铺子里见过赵演,又听说他姓赵,只当是赵家族人,见他如此行事,便好奇地告诉了六房的伙计,伙计又知道上头提防赵演,便上报到赵启轩这里来。
赵家六房如今也有船行,是跟柱国将军府曹家合办的。虽然赵家不承认赵玦这一支是族人,但如果赵演一家有意坐船回南,也不是不能顺路捎上一程,还能免了费用。可他偏不去问六房的船行,反而问别家,不惜花钱去坐船,这就不得不让人生出疑惑了。赵启轩问了赵泽,得知他家并没有回南边老家的计划,就觉得赵演也许在偷偷策划些什么。
赵沅跟赵琇说:“泽哥回去问了演哥,演哥不承认是准备回南,只说是小钱姨娘从流放地回来了,想要给娘家人报个平安,因此打听往南边去的船什么时候能开,好托人送信回去。可捎信的事,找咱们六房的人也行呀,先前几个月,咱们家的商行每月都有两趟船回南边,他一声不吭的,也不说要捎什么信,如今反倒托起别人来了。小姑姑,你说古怪不古怪?”
确实古怪。赵琇阴暗地想想,难道小钱姨娘和赵演他们mǔ_zǐ 几个打算瞒着牛氏、赵泽、赵湘等人,坐船回南方老家去?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小钱姨娘还有亲人在南边,也许她是打算回去投亲,总比留在京城看牛氏祖孙的脸色强。他们要是真走了,赵泽还能松口气呢,好歹能少一伙欺负他的人。不过到时候,牛氏恐怕就要更加抓住赵泽不放了。而赵泽吃的苦头越多,张氏知道了,就会更加可怜他。到时候还不知会发生多少糟心事呢。
赵琇心下一动,模模糊糊地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时候,赵沅的母亲马氏坐在张氏屋里,也在跟她提赵泽的事:“太可怜了,那孩子有满腹的委屈,却不肯跟人说,只默默听从他祖母之命行事。无论我们怎么劝,他都依旧每日过去挨打。我们夫妻看在眼里,也忍不住心疼,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张氏听得心酸,很想要叫人把赵泽召来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重阳的时候,才为了赵泽的事,跟孙子孙女闹了不愉快,如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若再为了赵泽的事起了口角,就不好了。在她心中,再怜惜赵泽,也不可能越过赵玮和赵琇这对亲骨肉去。
她犹豫了一下,就对马氏说:“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太方便跟那边太过亲近,怕叫人说闲话,也是担心那几个不省心的东西顺着杆儿爬上来,没得叫人恶心。我只可怜泽哥儿,却不好出面帮他。你们夫妻既有心拉他一把,不如就替我出面了吧?”
马氏心中虽然觉得不足,但张氏愿意伸出援手,已是意外之喜,忙道:“叔祖母放心,您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是我们夫妻能办到的,我们一定竭力去办。”
张氏心里高兴,忙叫她凑近了,正要吩咐,却忽然见到卢妈匆匆赶了过来:“不好了,老夫人。方才文房铺子的老张头过来急报,说是泽哥儿在铺子里踩着梯子去取货,不料脚踩空了,从高处跌下来,晕过去了!”
张氏大吃一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