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想把二房当年的事扯出来,赵琇身为苦主都发话了,他们当然没有异议。
八房嫡长子见状不服,继续叫道:“你们不过是看宗房眼色行事罢了!通通都是欺软怕硬的,煜大叔犯了错,你们不敢说他一句不是,却把我往死里踩!”
赵琇问他:“要逐你出族,原是你父亲的提议,你怎的反恨上宗房璟大哥父子了?”
“我为何不恨?原本不过是小事儿,他当面装好人,还送了银子过来给我还债,转身却带了差人去拿我。他不想借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我骗了他的钱,确实有错,大不了把钱还他就是,他为什么要害我,累我吃上官司,又被逐出宗族?我爹不过是一时气头上,过后消了气,仍旧认我这个儿子,宗房却非要闹大了,开什么宗族大会,分明就是存心要逼得我无路可走!”
赵璟气得脸都红了:“胡说,胡说!我本好意助你,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
八房老爷哭了:“大侄子,是我对不住你!这孽子说的胡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老头子心里明白得很,你是好人……”身旁的次子也一脸愧疚,本来就是他发现了兄长不对劲,向赵璟求助,赵璟才会带着差人去堵人的,没想到却连累赵璟被泼污水。
赵琇见状,直接对八房的嫡长子说:“看来你心里只记恨宗房,并不认为自己是罪有应得。既如此,不如全族投票公决好了。宗房只有一票,无法只手遮天,你自己家也有一票,就看你是不是真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其他族人又是不是真的不怪你。”
眼看着对方又要叫嚣,她便叫过赵源:“源哥儿把他的嘴重新堵上吧,横竖他也是不会赔礼的了。”赵源连忙照做,八房的嫡长子又被堵了嘴,眼睛瞪得老大,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没法再说什么话了。众族人顿时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煜大老爷也暗暗松了口气。
八老太爷对此不置可否,反而去问赵琇:“如何投票公决?一房一票么?”
赵琇想了想:“还是一户一票最好。以后族里要是想要再公决什么事,也可以用这个法子,若是一房一票,兴许各房分支也会有不同意见。”
八老太爷又皱起眉头:“可这么一来,若是今后公议之事关系某一房,而这一房人又子孙繁茂,旁系庶支人口多,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担心一房之下各分支意见不一,顶多在投票之前,让各支先投一次票好了。”
真不愧是族里目前学问最好的八老太爷,马上就举一反三地想到了这个解决办法。赵琇忙笑道:“叔祖父想得周到,只是若遇到象我们二房这样,分成两个小房,却持相反意见的,又该听谁的呢?”
八老太爷被提醒了,族中不乏一个房头下的小门小户为双数的情形,各家之间也各有矛盾,还真是不好统一意见的,只得说:“那还是一户一票吧。虽说不是全然公平,却也算不错了。”
他心想:虽说内三房人丁单薄,外九房却子孙繁茂,分家众多,如果以户为单位来投票,内房不占便宜,一旦让外房的人联合起来逼宫,可能会吃亏,但外九房人口多,来历各有不同,心思也各异,没那么容易拧成一条绳。等过了今日,他再找赵璟细细商议出一个章程来,规定了只要内三房有两票反对,公决就不能通过,那么即使外九房要造反,也奈何不了内三房了。
他暗自思量着,赵琇这边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哪家人有什么事想要提请族中公决,只要能说动三户族人支持他家,宗房便可召开大会商讨他家所请之事。”
这样也好,八老太爷点头接受了这个建议,他想到建族学的事,还有日后想找赵煜晦气,用这法子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事情似乎就这么决定下来了,八老太爷都发了话,其他族人也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只听取赵琇一个小女孩的意见就定下了,有多么不合理。他们纷纷表达了自己对今日议题的看法,大部分的人,都是赞成逐人的。
八房嫡长子虽然被堵住了嘴,却不忘恶狠狠地瞪着众人,谁说要逐他,他便冲那人瞪眼咆哮,族人都有些怵他,开始有人担心:“若是今日投了票说要逐他出族,他日后报复我们怎么办?”有人则想得更远:“若是日后事事都全族投票公议,说不定就得罪了哪家族人,两家从此结了仇,那又怎生是好?”
众人齐齐看向赵琇,想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是否会想出解决之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