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高公公是你可以喝骂的吗!我是你自己眼瞎了!
祖宽惊恐莫名,不敢相信施大勇会骂高起潜眼瞎了,那可是有生杀大权的监军太监啊!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那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部下着想,高太监手里可是有着上万人马的,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将锦州军的这些残兵一打尽!
怎么办?
祖宽心念急转,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能眼睁睁的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最高兴的莫不过是白尚义,他的嘴角露出狞笑,勇卫营的骑兵们蠢蠢欲动,他们早就想替香河城的弟兄报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了高起潜,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蒋万里、邵武他们的手心已经捏出了汗,如果真要动手,他们将以自己的身体护卫将军逃走。
他们没有怪施大勇的鲁莽,他们知道,将军这么做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整个锦州军!
锦州军,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同生共死,绝不是一句简单的誓词。
出人意料的是,高起潜并没有立即发作下令抓人,他只是十分好笑的着施大勇,眼神满是不屑和同情,甚至还有几分戏虐。
他有些享受这紧张的气氛,这剑拔弩张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男人!
就这么有趣的着随时都要奋起一击的锦州诸将,在蓟镇和祖家焦虑的等待之中,高起潜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施大勇,你是要以下犯上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施大勇的语气很是冰冷,没有半分胆怯。
“如果是的话,那咱家可以光明正大的杀掉你!”高起潜笑了起来,声音极是沙哑,听得人耳朵十分的不适。
笑声嘎然而毕,转而代之十分和悦的声音,“如果不是,咱家可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毕竟,你锦州军可不是咱家提调的。”
“公公是要告诉末将,可以给末将一条生路吗?”施大勇冷冷不动。
“这话说得可是重了,咱家好端端的要杀你做什么?”高起潜故作惊讶。
“公公是贵人,末将只是粗卑武夫,大道理末将不知道,但末将却知道,弟兄们拿命换来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休想夺去!如果公公执意要夺末将的军功,那末将只好自己给自己做主了!”
“呵呵”听了这话,高起潜顿时又笑了起来,那沙哑的嗓子好像声道中有什么堵住似的,听得众人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施大勇就着高起潜笑,一动也不动。
许是笑够了,又许是觉得自己这么笑下去也不是个事,高起潜停住了笑容,轻咳一声,淡淡的说道:“咱家倒奇怪了,你如何自己给自己做主呢?”
施大勇吐了口气,朝高起潜了一眼,视线落在他的马蹄下,“末将只是一个武人,武人都会杀人,如果公公执意相逼,那末将敢保证,公公肯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