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休要给本将戴高帽,更不要污蔑本将和部下,我锦州上下对圣上忠心耿耿,岂是公公能肆意污蔑的!”
声音突然提高,以质问的语气又道:“朝廷要我锦州军南下平孔,军令明言我部拨归山东巡抚麾下,未有只字片语要我部听命于高公公,尔今高公公却不经圣上便要调我骑兵,此于理不合!恕本将万难答应!也请公公休要再胡言,否则,休怪本将无礼!”
“笑话,什么于理不合?你难道不知道高公公便是圣上钦点的提督京营太监,奉命监京营南下平乱的吗?休说山东巡抚要听命,便是整个山东、河北境内的兵马也都要唯高公公之令是从!你辽军又何来的特权,敢抗高公公之令!”白尚义平日嚣张惯了,又理直气壮,自然不会被施大勇吓倒。
他这番话却是让施大勇惊了一下,心下有些踌躇,若高起潜真的奉命监军,那他的命令自然便是军令。自己若是不从,这辫子就被人抓在手中,要怎么拿捏就拿捏了。
但就此将自己辛苦带出来的狼骑拱手交出,施大勇又如何能肯!
此趟南下,本就兵马不多,全指着这两百骑兵重甲破阵,要是没了这两百重甲,凭着五百步卒能有什么作为!
白尚义见施大勇不吭声,以为对方知道厉害关系,心有所忌了。顿时,更是气焰嚣张,将脖子一缩,冷冷说道:“你若是知道厉害,便乖乖听令,方才你与部下那番话,咱家只当没听过。但你若是执意抗命,那咱家也没办法,毕竟这营中是你施参将说得算,咱家可当不了主。
但是咱家把话给你摞这了,高公公的意思咱家可是已经带到,你当是商量也好,命令也好,怎么想随你,肯与不肯也是你的事。不过休怪咱家没有提醒你,高公公可是监军太监,便是山东巡抚也要照他的意思办。若你施大勇执意抗命,那可就是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你辽军在香河城公然缴了京营的械,后又强行扣押我勇卫营,如今又公然抗命,三罪相加,奏到御前,只怕便是圣上再念你如何立下大功,也不会轻易饶你!”语气极尽威吓。
施大勇听后,冷笑一声,有些悲愤道:“听公公的意思,要是本将答应此事,高公公就不会与本将计较香河城中之事。若是本将不答应调兵,高公公便要叫我施大勇死无葬身之地喽?”
白尚义干笑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道:“如果你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至于高公公如何处置你,咱家可真是不知。”
施大勇心中怒火直线上升,脸上阴晴不定,虽然面具遮着,诸将不到他脸上表情,但却都知道,将军快要发作了!
曹变蛟朝帐外几个亲兵打了个眼色,只待施大勇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几个太监捆了,省得着叫人来气。
可施大勇却没有下令捆人,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沉声问白尚义:“敢问白公公,高公公麾下那么多兵马,却不知怎的就中本将这区区两百骑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