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眼事情就要结束,施大勇正准备叫人把京营的军官们押来时,郭义匆匆打马跑了过来。
见他神色很急,像是有事发生,施大勇一怔,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差子。
“出了何事?”施大勇眉头微皱。
郭义来不及喘口气,慌张说道:“邵守备率部清查南城时,遭到一百多京营兵反抗,邵守备担心事态扩大,不敢自专,特叫我来向将军禀报,请将军决断!”
京营兵敢反抗?
这个消息让施大勇吃了一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朝南城方向了眼,问郭义:“可知道是谁带人在反抗?”
郭义道:“邵守备说是京营的一个什么指挥。”
莫非是裴少宽?
施大勇想了一下,寻思这裴少宽乃京营的指挥佥事,原以为这人官职是世袭下来,肯定是个纨绔子弟,没有胆量的废物一个,不想这家伙竟然也有几分骨气,敢带兵反抗。
自己军令已传,敢有反抗者就地斩杀。现在裴少宽带人反抗,难道当真要将这正四品的指挥佥事给杀了不成?
施大勇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他不过是听闻京营在城中胡作非为,气恼不过,琢磨这些京营兵是要归自己指挥,若是不加以管教,肯定会拖自己的后腿,这才想要进城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吓唬吓唬他们,好让他们南下之时能够听从指挥,哪里是真的就要杀京营的人。
别说再给施大勇一个胆子,就是一百个他都不敢,因为这京营的兵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之兵,便是兵部也不敢擅自处置,一切都由天子亲裁,他施大勇又有几个脑袋敢杀天子的亲兵?
但若是不执行军令,自己岂不是自己扇自己嘴巴,在部下面前威信不存吗?
裴少宽啊裴少宽,你可是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施大勇心下焦虑,不知如何处置这事。现在的他,倒有点骑虎难下了,颇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听曹变蛟的劝。但事情既然出了,他身为锦州军的主将,就必须有所行动,否则,何以统兵。
抬眼瞥见一脸愁眉苦脸的赵文起正对着几个衙役发火,也不知这香河县哪来的火气,在那兀自骂个没完。施大勇苦笑一声,视线移向他处,脑中却是灵光一闪,不由笑了起来:对啊,你裴少宽已是我的部下,我现在叫你自己乖乖前来,你敢不来?
你若不来,我便大可以军法治你!到那时,便是真杀了你,天子也断然没有话说!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