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德才带着沈桐来到了县委大院后面的职工宿舍楼。二层红墙青瓦楼房,饱尽沧桑坚挺在和风沐雨中,只有它懂得生命的真谛。迎来送往,伫望着一个个有为青年从这里走出去成为各行各业的领jūn_rén 物。可是,走出去的,又有几个还记得当初不可磨灭的岁月痕迹。成长,是一部荡气回肠的史诗,更是见证chao起chao落、云卷云舒的生命法则。
许德才介绍道:“这栋职工宿舍楼是建国初期建成的,当时并不是宿舍楼,而是原来东泉公社的办公场所。后来,县委大楼在财政拮据的情况下,一波三折盖了起来,这栋楼自然成了一些单身男女和没有住房职工的临时驻地。”
走到宿舍楼,许德才扬手一指二楼的最东面的一间房,饶有兴趣地说道:“看,那间房子就是县长丁庆祥原来的住所,还有这间,是副县长向杰住过的,还有这间……”许德才如数家珍地对沈桐讲解着,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像这些东泉县的名人都是他培养起来似的。
这栋楼果然破败,就在沈桐往楼道走的瞬间,屋檐上一块较大的泥皮脱落,如果不是躲闪及时,差点砸到他们身上。许德才双手一摊,面面相觑。
到了门卫室,许德才“哐哐”地敲着玻璃,还不时地大声叫道:“老王,老王,来新人了。”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老式军装的长者探出头来,毫无光se的双眼咕噜噜地不停转动着,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许德才,又看了一眼沈桐,将头伸回去,嘴里骂骂咧咧地道:“休息也不让人休息好,等着!”
顷刻,老王拿着一串钥匙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钥匙之间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这一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沈桐似乎感觉到回到了大学时代。
“几位?”老王老气横秋地问道。
许德才指了指沈桐,大声地喊道:“新来的,就一位。”
“喊什么喊,我耳朵有不背,能听见。”老王瞥了许德才一眼,然后又低头挨个找着钥匙。
“上二楼吧,就剩一间单人宿舍了,算你小子运气好。”老王冲着沈桐一笑,露出满嘴的镶牙。老王虽xing格古怪,但对沈桐这样的年轻人却满是喜爱,似乎看到朝气蓬勃的沈桐就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到了二楼,楼道里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蜂窝煤,炉灶,啤酒瓶,甚至还有锄地用的锄头,一个个箱子码在自家门口,仅留下刚刚能过去一人的通道。栏杆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和内衣,微风吹过,还能闻到丝许肥皂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