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败,赵云催军急进,乘胜追击,大破夏侯于颖上。
如果不是夏侯杰、夏侯恩闻讯带援军赶来,只怕夏侯惇连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随后几天,夏侯惇的jūn_duì 再也没有一丝动静,只是扎住汝阴、慎县一带,偶尔有几枚人马前来叫阵,也很快被赵云杀退,颖上城一时间固若金汤,曹军无法越雷池一步。
又坚守七八天,颖上城依然相安无事,就连预期战斗也没有发生。赵云的心里不由疑云重重,叫嚣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是那些表面上平静无事,暗里却行奇兵诡计的人。颖上城的沉静,越发显示出暴风雨前的宁静。赵云开始顾虑起来了。
这一曰,赵云与凌艹等人一边巡查防御工事,一边商议军事,这时朱桓匆匆进来,连军礼也未行,劈口就道:“将军,刚刚斥侯得来的消息,曹军已取得原鹿、富波一带,现正沿淮东方向向我颖上急速靠来。”
赵云脸色微变,而凌艹则失色道:“怎么回事?原鹿、富波都有徐晃派重兵把守,怎么会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便就失手?此两地一失,颖上腹背受敌,情况极为不妙啊。”
朱桓脸色凝重道:“由于曹艹增派司马朗为将,领五万士兵进军汝南,而徐晃大部分jūn_duì 已经被乐进所牵制,无奈之下,把原鹿、富波的兵力抽调一空,所以此地形同虚设,被曹军轻而易举的拿下。”
凌艹大声责怪道:“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怎么到现在才与我们说起?”
朱桓懊恼道:“属下也是刚刚收到徐晃将军的消息,他要我们多注意保护一下原鹿的情况,哪知刚一转眼,此地便已被攻陷。真没有想到曹军的手脚会如此利索,就连徐晃将军调动此二地兵马也在算计之中,看来这仗将会是十分艰难。”
凌艹表情有些急躁道:“原鹿、富波失守,我军腹背受敌,这当如何是好?”
朱桓似乎感觉事情还不够大,又加一句道:“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呢。”
赵云打断朱桓的话,淡淡道:“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如果不是下蔡失守,威胁寿春的话,所有事情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坏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朱桓苦笑不已道:“虽然下蔡还没有失守,但已经差不多了。”
赵云惊讶无比道:“怎么?曹军围攻下蔡了?”
朱桓深吸口气道:“正是。已围攻半旬之多,藏霸正苦苦支撑着呢。”
赵云追问道:“徐庶大人有何指示?”
朱桓道:“徐大人已经带人支援下蔡,但寿春本身兵力并不多,又要维持局面,所以徐大人也只带一万人马出征。他让人带话来:一方面让将军调动安风津的部队,支援下蔡。另一方面还要求将军无论如何要切断曹军通往下蔡的粮道。如果这两点做不到,下蔡必然失守。”
凌艹倒吸一口冷气道:“原鹿、富波的曹军已经疾进而来,颖上两面受敌,顶的住顶不住是问题。现在还要分兵下蔡,同时攻打曹军汝阴与下蔡的连接点慎县,这无疑难于登天啊。”
赵云斩钉截铁道:“这正是唯一获胜的希望。”
朱桓望着赵云,见他坚毅的脸色仍然平静如水,心里恐慌不由平静一些,不过仍是焦虑问道:“将军,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凌艹与朱桓的担忧心情赵云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身为三军主将,自己绝对不能先乱了阵角,不然部下的信心会更快的瓦解。虽然赵云也是心急如焚,但仍能保持冷静道:“此事关重大,搞不好就是全盘皆输的局面,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好想个万全之策。”
朱桓忽然问道:“将军属下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曹艹几月之前忽然退兵,不到两旬之后又再次进兵,此大反常理,现在想想,是否与围攻下蔡有关呢?”
赵云本来也在这个问题上困惑好久,一直没有想到点上,但此时一经朱桓提示,整个思路忽然有种阔然开朗的感觉,他用力的挥了一下手,兴奋道:“我明白了。”
朱桓与凌桓异口同声问道:“明白什么了?”
赵云有些激动道:“曹艹之所以退兵,是因为我们在安风津防守做的相当好,让他们久攻不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调动我军出城,那么强攻安风津无疑是自找死路。所以曹艹想以退为进,其目地是想我们从新驻兵颖上,间接削若安风津的力量。而围攻下蔡,更是证实了这种想法,下蔡是我军重要的据点之下,有着坚固的堡垒,所有防御措施都相当完备。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对于这样的坚城,是不可以这样强攻硬打的,就算能拿下来,损失与伤亡也是无法估计的。但曹军就是闷不吭一声,连续围攻攻下蔡,其目地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有信心拿下吗?本将倒不这样认为,他们这样造势,无非是想给下蔡方面制造更大的压力,近而让我们在支援过去。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下蔡目前的局式远远还没有到朱副将所说的那么严重。但随后的发展走式,就让人难料了。”
凌艹有些不解道:“如果单是这样,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偷袭原鹿、富波诸地,然后向我颖上直奔而来?这样一来,不是又把我军牢牢钉在颖上,不敢出兵支援下蔡吗?再说如果形式没有那么坏,徐大人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支援下蔡呢?”
赵云信心十足道:“徐大人远在寿春,对下蔡的局式并不是很清楚,假如我猜没错的话,很快就有信使过来叙说新的情况。而曹军之所以要取原鹿、富波,你们想想,此两地对颖上与安风津的帮助,到底是哪一个更大?”
凌艹惊呼一声道:“对啊,此二地无论是对颖上还是和安风津,都能形成极大的保护做用。对颖上而言,就是西门要冲之地,保护着颖上的侧翼安危。而对安风津而言,同样有着相等的功效,只要他们沿着淮水,便可毫无阻挡的直下安风津。”
赵云点头道:“正是如此。”
朱桓沉思道:“那曹军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虽然将军说的有理,但是有了原鹿与富波的两路敌军,我军不敢出颖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这样做虽然能威胁到安风津,但离最终的目地相差甚远。不要忘了,如果下蔡的形式如将军所说,那么等于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赵云笑道:“假如你是主将,如果下蔡有危,你会先守颖上,还是直奔下蔡?”
朱桓想也不想道:“如果下蔡失守,寿春不保。属下当然竭力先保下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