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摸了摸他头，“兰斯不能和我们住一起了。”
克拉克懵了好一会儿，像是被锤子重重敲击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心上钝钝地疼了起来，然后不作声地哭了起来。
兰斯一边给克拉克揩眼泪，一边心里沉痛地思索，自己教育方针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大对？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把克拉克教太过依赖自己了？
看着哭成花脸猫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走克拉克，兰斯简直哭笑不得，忽然就起了坏心眼，说，“我是一定要走。”
“你走了？克拉克要和谁一起睡觉？”克拉克委屈极了。
“和你被子。”兰斯说。
“我以后一定很乖。你牛奶我都帮你喝，洗澡我给你搓背，小鸭子也都给你玩。你不能留下来吗？”克拉克哽咽着问。
兰斯看着他模样，恍惚间突然记起来，他刚刚捡到克拉克时候也曾经哭着对肯特夫妇说过类似话。不一样是，那回他是恳求能留下克拉克。
回忆有如柔软绵长海浪迎面而来，他记起很多事情——
坐飞船里向他伸手还只会咿咿呀呀小克拉克；捏碎木头把自己吓坏了却全无所知小克拉克；笨拙学语，卖萌让自己越发心软小克拉克；剥糖给自己吃小克拉克；扎着小辫说要嫁给自己小克拉克；爆发出超能力要保护自己小克拉克；像是小尾巴一样跟自己身后甩也甩不掉小克拉克……
他小克拉克已经从他手心里长大了。
克拉克格外悲愤难过，这次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连爸爸妈妈都不帮着自己。他平生第一次做了坏事——把哥哥行李都偷偷搬走，藏附近小树林里。
但是虽然他把行李藏了起来，到了约定日子，兰斯还是坐上了车。
兰斯捏了捏克拉克手，说，“你要乖乖听话，哥哥很就会回来。”
克拉克哭着说，“你骗人，玛莎说过你以后都不姓肯特了。”
兰斯：“……”
克拉克站公路旁边，看着车子渐行渐远，越变越小，直到消失地平线之下。
“兰斯！”
克拉克突然大喊了一声，从强纳森手下蹿开，钻进了边上玉米田里，疾速地奔跑了起来，追着轿车一路前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刺骨寒风像是滑溜鳗鱼从他喉咙里钻进去，仿佛要冻伤他五脏六腑，枯萎却仍矗立着庄稼向两旁倒伏而去。
一直追到那辆车缓缓地开进了一所庄园。
他目送兰斯进入蔷薇花丛环绕雪白别墅，徘徊了几圈，转身跑回了家。
玛莎没有责骂他，只说，“其实也不会过很久……唉，不过你想去看兰斯就去看吧，不过记得千万不要被别人看见你使用超能力。”
得到准许克拉克当天晚上就飞奔去了兰斯住处。
兰斯卧室二楼，他就攀着爬满常青藤墙壁，趴了兰斯窗口，轻轻地敲着玻璃，过了好一会儿才等来睡眼惺忪兰斯。
兰斯简直无语了，“我还被吓了一跳。你能不要半夜来敲窗吗？”
克拉克很难过问，“你都不想我吗？”
“我……才过了五个小时。”兰斯说。
“我们从来没有被分开这么久过！”克拉克控诉道。
兰斯愣了一下，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或许我们真该分开一段时间了，克拉克。我想我对你保护是不是过头了。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话吗？你是要成为英雄男人，你应当学会独立。我……我不可能永远陪你身边。”
克拉克不管这些还是委屈，他把小脸放扒着窗户边沿手上，一双雾蒙蒙蓝眼睛睁滴流圆，可怜兮兮地瞅着兰斯，“兰斯，为什么你是兰斯？”
兰斯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克拉克脑袋，“克拉克，为什么你是克拉克……”
冬天月色格外清冷。
克拉克脚下是一丛枯萎蔷薇花枝，灰色叶片上凝着晶莹露珠，折射着凄凄月光。
直到很多年之后兰斯才知道也是这一天，莱克斯被他父亲莱昂内尔洗去了一段记忆，他忘记了痛苦，但同时也忘记了曾经带给他些许慰藉肯特兄弟，好处是他精神病几乎治愈，之后十几年并未复发。
只是有一回，莱克斯找到一个被藏得十分隐蔽小箱子，里面放着一个制作粗糙音乐盒。他敢确定这绝对不是爸爸送给自己。
每次难过时候，他就会一个人无人角落里，扭动发条，金属齿梳拨动金属弹片，安静地听着音乐。
他看见小木屋外形音乐盒底部还刻着一些字——
tlex：
happybirthday:)
fryrdearfriendc≈l
可他就是记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
克拉克难得赖床不起，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好半天。
他觉得床太空了，被子太大了，空气太冰冷了。
要不是玛莎一路拎着他去学校，他都不想去学校了。
打开教室门。
克拉克愣住——
兰斯转了过来，对他微笑了一下，说，“早安。”
克拉克莫名地红了耳朵，“早早早安。”
他觉得事情似乎同往常一样，又似乎有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墨君地雷，tz
二。
呃，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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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就是少年卷了……还是先写个番外？ab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