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岱左手捏起剑诀,右手持剑,一本正经的说道:“蜀山剑派第五代弟子,魏岱是也,看剑!”说着,持剑上刺。魏霸手忙脚乱的挡了两下,翻身倒地,歪眼吐舌,作尸体状。魏岱扔了剑,扑了上去,搂着魏霸的脖子,刚要说话,魏霸突然伸出手,在他腋下挠了两下。魏岱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
父子俩在地板上滚作一团。
彭小玉看着,眉眼带笑。
魏霸和儿子闹了一阵,掐了掐魏岱的小脸蛋:“小子,去找英姑姑再学两招,以后一定能成为绝世剑客。”魏岱应了,捡起木剑,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你就希望岱儿做个剑客?”彭小玉拿起一份公文,递了过去。魏霸接在手中,一边看一边说道:“做什么并不重要,做他喜欢的,才是最关键的。”
“他要是喜欢治国呢?”
魏霸瞟了彭小玉一眼,笑了一声:“那我就给他一个国。”
彭小玉撇了撇嘴,故作不屑。
“天下之大,一个人哪能治理得了。我把他们兄弟分得远一些,至少百年之内,他们不会兄弟相攻。”
“那百年之后呢?”
“百年之后的事,谁能说得清。”魏霸揽住彭小玉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小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太操心了。天下哪有万世永存的办法?无非是因时而变罢了。”他将手中的密信放在案上,敲了敲:“这么说,丞相是打算动手了?”
“看起来是。”说到正事,彭小玉也严肃起来,眼中有一丝不安。“虽然还没有接到颍川、淮阴等地的线报,但是可以相信,丞相这次很可能准备发动最后一击了。他派出的使者中,有不少是刚从陇右赶来的高手。”她抬起头看着魏霸:“我想来想去,应该是接诏的时候最危险。”
“接诏的时候……”魏霸抚着颌下短须,沉吟不语。彭小玉所说的危险,和他担心的正相同。接诏的时候,他身边是不能太多的随从的,最多也就是一两人。如果对方真打算在这个时候动手,以双方不成比例的数量,危险性的确不小。
可是,他觉得诸葛亮不至于这么干。当场格杀?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这和他印象中的诸葛亮不一样。诸葛亮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当年的廖立,现在的李严,他都留着他们的性命,何以对自己却要用这种粗暴的办法?人可以杀,然后怎么向天下人交待?
“你担心的的确有道理,可是却不得不防。”彭小玉担心的提醒道:“廖立、李平哪有你的威胁大?丞相为了对付你,软的硬的,试了这么多次,都没能奏效,焉知他不会铤而走险,用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来解决你?你如果有什么意外,魏家可就成了一盘散沙。”
魏霸笑笑,有些不以为然,又有些邪气。他摸摸彭小玉的头发:“好啦,我会做些准备的。要取我的首级,没那么容易。你花点心思,打听出都有什么人。我还是觉得,丞相这么聪明的人,不会做得这么粗暴。他至少应该安排一些遮掩,以备将来给众人一个解释。”
他顿了顿,又道:“我难道比当年的关侯还要麻烦?他能把那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让人无话可说,又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对付我。我魏家可不是关家,被人阴了也没话说。别的不说,如果我出了事,子柔、子烈肯定不会答应,如果他们带着图纸跑到洛阳,丞相岂不是麻烦了?”
彭小玉摇摇头:“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把夏侯将军调回来吧。有他在,丞相至少要投鼠忌器。”
“这倒是个好办法。”魏霸哈哈一笑:“你果然是我的女诸葛,丞相怕什么,你一清二楚。”
“可惜,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计谋。如果嫒容姊姊在,她一定能考虑得比我更周到。”
魏霸瞟了彭小玉一眼:“你少在我面前遮掩,别以为我不知道似的。你现在有身份了,也有军谋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君子不党。”
“我又不是君子。”彭小玉耸了耸肩膀,微微一笑:“我是和小人并称的女子。再说了,我也不是结党,只是结交几个闺中密友而已,难道这也是罪?”
魏霸轻叹一声,拍拍额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古人诚不我欺啊。”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个江湖再扩大一点?可不能让人等得太久了。我等战意正浓呢。”
“再等等吧。”魏霸起身欲逃,却被彭小玉一把拉住。魏霸无奈,只得摊手道:“怎么得,也得把这件事给处理完吧?再说了,我是何等样人,以一侯爵,焉能有这样的福分,岂不委屈了人家。还是等我封了王再说吧,也好给你们一个名份,不至于辱没了家门,将来受人鄙视。”
“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会替人考虑啊。”彭小玉撅嘴道:“当初我进你魏家门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在意?”
“你是第一个进我家门的好不好?”魏霸着恼道:“要不是你坚持要去挣点功劳,哪里会轮到她们抢先。现在后悔了?活该!”
墙帷后,有憋不住的笑声传来。彭小玉松开魏霸,任他离开,这才推开侧室的门,嗔道:“很好笑么?很得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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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