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刚刚离开了巴丘山,李丰就赶到了。他的身份不一般,根本不用通报,直接闯到了魏霸的面前。
魏霸正坐在把杆临风,陶醉在眼前的美景当中,长长的鱼线从楼上垂下来,一直落入微波不兴的湖水中。旁边有一个小泥炉,上面烧着一锅水,水刚开,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一张高脚小桌,两张椅子,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酒杯,两双荆竹制成的筷子,几样小菜已经摆好。看到笑嘻嘻的李丰出现在楼梯口,魏霸吃了一惊,连忙将钓杆放在一旁,快步迎了上来,老远就拱手施礼,朗声笑道:“少将军,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当然是鱼汤的香风把我诱来的。”李丰快步迎上去,双手抚住魏霸的手。虽然他比魏霸年长几岁,而且也觉得如今身份不一般,却不敢在魏霸面前托大。他还想指望魏霸帮忙呢,哪敢在他面前托大摆谱。
“哈哈哈,我说今天怎么鱼儿不敢上钩,原来是少将军要来,凡鱼只能避而远之了。”
李丰故意正色道:“子玉,可不能这么说,传出去,还以为我父子有不臣之心呢。”
魏霸大笑,指指天,又指指地,指指李丰,再指指自己。李丰心领神会,也不客气,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在案上顿了顿, 先挟了一块子菜送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连连点头:“还是你这里的小菜吃起来爽口,虽然简单,却滋味绵长啊。唉,我都后悔去南郡了,应该天天在你这儿打秋风。”
魏霸笑盈盈的在他对面坐下,提起酒壶给李丰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冲着李丰示意了一下,打趣道:“少将军,你不会是千里迢迢的跑来,就为了想念我府里做的小菜吧?”
“当然是,不过也不全是。”李丰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故作豪爽的笑道:“这南国的冰镇瓜酒也让我朝思暮想啊。子玉,你可不能怪我馋,要怪,只能怪你当初招待得太好,惯坏了我这舌头。你以后得负责任啊。”
“少将军放心,只要你喜欢,以后你府上的酒和小菜,我一力承担。”
“痛快。”李丰一拍桌子,笑道:“还有一件事,希望子玉也能这般痛快。”
“我就说少将军来是别有用心,果不其然。”魏霸指了指李丰,坏笑道:“说吧,看看少将军又给我出了什么难题。”
“对我来说是难题,可是对你来说一点也不难。”李丰道:“夏侯玄、邓艾留在豫章不走,步骘也不肯从南郡撤出,你说我该怎么办?”
魏霸眉毛一掀,喜上眉梢:“少将军,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他打出去?好啊,顺便把江夏也给拿下,荆州以后可就全是少将军你的了。”
李丰哭笑不得:“魏子玉,你是不是还没打过瘾,急不可耐的要再战一场?”
魏霸一挑大拇指:“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少将军。”
“别。”李丰一抬手,打断了魏霸的吹捧:“我现在一没兵,二没粮,连南郡还没到手呢,拿什么打?子玉,我直说吧,你能不能让夏侯玄他们早点撤出来,别耽误正事。”
魏霸一怔,面露诧异之色:“少将军,这是大将军的命令?”
李丰也愣了一下:“不,这和大将军没关系,是我个人请你帮忙。”
魏霸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转了两圈,又在李丰面前站定:“少将军,我有个想法,不知道……”
不等魏霸说完,李丰一摆手:“子玉,你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
魏霸点了点头:“那我就直说了啊。少将军,不瞒你说,我是故意不撤的。”
李丰不解的看着魏霸:“为什么?”
“我想给少将军伐吴留个由头。”魏霸回到案前坐下,用筷子蘸了点酒,在案上画了个草图。“少将军,你看,我们这次能够取胜,是因为水师绕道东海,突袭吴郡,让孙权乱了阵脚。可是孙权吃了这个苦头,能不小心吗?他肯定会做好准备,不给我们可趁之机啊。”
李丰无声的笑了笑:“若论水师,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不然。”魏霸摇摇头:“我是有战船技术不假,可是少将军别忘了,当初石弹制作技术也是我们独有的,可是后来吴人却有了。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呢。要是到时候孙权也有了战船技术,把大江一封,再想东西夹击,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李丰听出了魏霸的话外音,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灼灼如狼:“你是说……有人把战船的技术泄露给了孙权?”
魏霸举起手连连摇动。“我只是担心有这个可能,防患于未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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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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