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己方攻城的时候,连弩车、霹雳车不能像往常一样将整个城墙设定为攻击目标,否则就会误伤已方的勇士。如果不进行远程打击,又会减轻城头的压力,让守军从容的进行反击。原本这是一个很难两全的问题,魏霸召集这些年轻将领多次研讨之后,研究出一种新的战术:在登城时,集中力量shè击某一段城墙,利用远程攻击的压倒xing优势,把城墙上的守军分隔成一段段相对du li的作战区域,给登城的同伴减轻压力。这种对jing准度要求很高的shè击,必须由最高明的shè手来完成,才能保证不会误伤同伴。
张绍等人开始冲锋的时候,一直在养jing蓄锐的jing锐shè手们就接替了位置,全神贯注的cāo控着,把shè击角度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这样一来,城墙上横向联系的通道就遭到了重点关照,虽说不可能完全切断,却可以将攻城部队面对的压力尽可能的降到最低。
当然了,尽管如此,每一* 个攻城的士卒面对的压力依然不小,城头不断的shè下箭矢,抛下石块、木头,刺出长矛,竭力阻挡他们攻下城墙。
关兴、张绍、张威等三人争先恐后的冲出了自己的战船,冲到了第一线。张绍一马当先,双手持矛,一个纵步上了云梯,眼看着就要冲上城头,两柄长矛,一口战刀迎面杀到。张绍大吼一声,手中长矛左右一抖,架开两柄长矛,矛头颤了一下,“呼”的一声,刺入那个魏军刀手的胸口。魏军刀手惨叫一声,向后便退。撞在身后的同伴身上。
张绍虽然一击得手,却也被魏军耗尽了前冲的速度,他刚刚抽出长矛,又有两个敌人杀掉。张绍暗叫一声可惜,身体微微下蹲,手中长矛左拦右挡,连杀两人。魏军见他凶猛,三个步卒挤成一排,举着盾牌撞了过来。张绍无奈。向后退了一步,硬是被从城头撞了下来。
好在城墙也不算太高,张绍一轱辘爬了起来,正好看到关兴杀到。关兴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在两个白发苍苍的关家刀盾手的护卫下,杀上了城头。张绍大急,顾不得抹去脸上的尘土,抢过一架云梯,再次向城上攀去。
樊城的南墙杀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北墙也开始了血战。孟达指挥着一架架巨大的攻城车,不断的向城墙逼近。车上的弓弩手不断的shè击。压制城头的魏军。魏军藏在城墙后,藏在盾牌后,用一根根粗大的木头顶着攻城车,不让攻城车接近。攻城车每接近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孟达深知情势紧急,司马懿随时都有可能赶到城下,如果不能在司马懿到达之前拿下樊城,他们就会面临着被夹击的危险。是以他不惜代价。命令所有攻城的部队全部压上,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不给城上的魏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战鼓声,矢石破空声,喊杀声,受伤将士的惨叫声,汇成一片,不停息的冲击着每一个将士的耳膜,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樊城如同一叶扁舟,在蜀军的连续不断的攻击面前,摇摆沉浮,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
樊城东,司马懿正指挥着三万大军急驰。将士们急促的脚步将刚刚泛绿的草踩踏泥,绿sè的泥土随着马蹄起起落落。士卒们急促的喘息声像是一阵风,呼呼的吹个不停。
辛毗皱了皱眉,一边紧握着马缰,一边对司马懿说道:“将军,这么赶过去,将士们也不能战啊。”
司马懿的身体随着战马起伏,颌下的胡须也在不停的抖动着。他焦虑的看着远方。虽然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他根本听不到远处的消息,可是他的心里却响着令人不安的战鼓声。
听到辛毗的担心,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佐治,你不了解魏霸。”
“魏霸?”辛毗愣了一下,“魏霸是谁,不是说蜀军主将是吴懿和孟达吗?”
司马懿诧异的看了辛毗一眼,什么也没说。辛毗却明白司马懿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离开权力太久了,连这个能让司马懿觉得难以对付的人都不了解。
“魏霸是逆蜀镇北将军魏延的次子,刚刚弱冠,不过机巧百出,去年关中失守,就和他有关。”司马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魏霸这一年来的丰功伟绩,最后说道:“此子jing于机械,心思又缜密,行事每每都能出人意料。这次吴蜀联军攻击襄阳,就是他一手促成的。现在他攻击樊城,我担心樊城会失守。”
辛毗点了点头。他在洛阳做卫尉,后来又随着天子来到宛城,看似天子身边近臣,其实对前线的情况并不了解。魏霸的事,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不过他和司马懿父子很熟悉,魏霸能够先后击败他们,想来必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