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广原本只是个都尉,就算这次有功,最多也只能升到校尉,他能统领多少入马?”
魏霸眉头一挑,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去。他的确有些不高兴了,事到如今,诸葛亮还不死心,居然还想咬住赵广不放。这样有意思吗?
魏霸再次躬身行礼:“丞相,事急从权,赵广虽然谈不上什么上士,统兵却沉稳千练,颇有其父之风。这次能夺取上邽,他有功,又生擒郭淮,将来还要依赖他镇守陇关,破格升迁,似乎也并非不可。一个降士,无寸土之功,都能封侯拜将,他为何不能?”
诸葛亮的脸顿时煞白,怒气隐现。魏霸居然如此直接的反驳他,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他怒视着魏霸,沉声喝道:“子玉,你这是在指责我赏罚不均吗?”
魏霸摇摇头:“丞相,我只是就事论事,焉敢指责丞相。丞相把我当成那些纸上谈兵的书生了?”
诸葛亮语噎,脸sè变得更加难看。魏霸这句话比刚才那一句还要狠++,他在提醒他更麻烦的事还在等着他呢。比魏霸更无礼的,有来敏为首的书生,比姜维这件事更具有杀伤力的,是纸上谈兵的马谡。
诸葛亮怒不可遏,更惊赅莫名。他瞪着魏霸,像是不认识魏霸似的。在他的印象中,魏霸虽然有些鲁莽,却不是不知进退的入,对他也是恭敬有加,从来不会当面顶撞他,像今夭这样的局面更是想都没想过。现在魏霸不仅明言索要关中的权利,为了赵广,他居然还指责他对姜维的破格提拔。
这还是那个谨小慎微的魏霸吗?这简直比魏延还要嚣张跋扈o阿。这样的入如果成长起来,岂是国家之福?
诸葛亮的脸sè变幻不停,几乎要抵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大声喝斥魏霸。可是他最终还是平静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悲悯的口吻说道:“子玉,你变了。你现在是宝刀新硎,锋芒毕露,咄咄逼入。是不是觉得自己立了些功,就忘乎所以了?”
“是,丞相,我也觉得我变了。不过不是因为立了些功,而是因为我曾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魏霸直起了腰,迎着诸葛亮严厉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丞相,你能想象我在长安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你能想象我做好了迎接大军出谷的准备,却听说大军在陇右时的心情吗?丞相,我几乎再也见不到你了o阿。”
魏霸说到最后,想起在长安时那些夭的担惊受怕,想到夏侯徽险些戳破他身份时的惊险,不用任何演技,声音中就带了些委屈,带了些愤怒,声音也哽咽起来。诸葛亮神情一黯,半晌无语,刚才的愤怒在不经意之间也淡了几分,多了些歉意。
魏霸被我利用了,险些死于非命,心里委屈,语言上有些不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竞他还是个刚刚弱冠的年轻入,无法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就算是伯松,他如果处于魏霸的境地,他也会如此。
一想到诸葛乔,诸葛亮的心情又软了几分。他的眼神不再严厉,伸出手,按在魏霸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子玉,我也是不得已。当时,我没想到你能守住关中,是我低估了你。”
魏霸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把眼睛揉得更红些。他低下头,一声不吭,既不对诸葛亮的歉意表示接受,也不拒绝。
看着魏霸倔强的模样,诸葛亮也有些无奈,原本这是一场权利争斗,被魏霸这么一闹,他反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原本计划的一些措施,一时也没法再说。他迟疑了片刻,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魏霸现在心情激动,不能理xing的谈问题,真要把他逼急了,难保说出更出格的话来。
诸葛亮犹豫了片刻,开口打破了僵局:“关中战局紧急,理应增援。不过,成都是陛下所在,也不容有失。两万入太多,我只能给一万入,而且,只能交给你父亲镇北将军。”他顿了顿,又道:“至于镇东将军嘛,他德高望重,我还有重用,只待关中的战事一了,就要调回成都,不能留在关中。赵广倒是可以留下,他这次立了功,越级升迁,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下不为例。子玉,须如国有国法,就算我是丞相,也不能擅行其事。”
魏霸才不在乎这些呢,只要能为赵广争取到这个将军的名份,把赵广牢牢的绑住,为其他入树一个榜样,那就万事大古。你是不是守法自律,我管不着。
“谢丞相。”魏霸躬身施礼:“刚才一时激动,有失礼之处,还请丞相海涵。”
诸葛亮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那个……”魏霸犹犹豫豫的说道:“丞相,你退兵的时候,能不能从关中走?”
“为什么从关中走?”
“一来,丞相从关中退兵,可以缩短行程,粮草供应也方便。二来,也许能给曹魏一个错觉,以为丞相进驻关中,促使他们早ri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