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被包围了,里里外外站着近百名面具人,带头的是三个花旦脸谱,也许三五个面具人不被五乘放在眼里,但以他们人数众多,若是五十万秦军亡魂不顾一切的爬起来,虽然不至于全部成功,但一千个站起一个也有四五百之众,蚂蚁咬大象一般将五乘围死。
此时此刻我不知他们的目的,但五乘已走,那领头应该不会为难我,何况他还吃了五乘的仙丹。
“嗨大哥们,有什么指示?”
“将军令,一人不得出。”开口的是个花旦脸谱,他们的级别从面具上就能看出来,被打晕三次的带着关公面具,以武圣威名应该是当年秦军中的重要人物,只是不知道重要到何种地步,若是最高级别,拿他就是屠睢无疑。
我说:“大哥,我可是帮你们兄弟报过仇,还是四个兄弟哦,你们救我一命也还有三个人情呢,我不提过分要求,让我见将军一面可好?”
花旦脸谱沉默片刻,抬头说:“善。”
石宙将我交给一个小兵兵,而其余面具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亲切与真诚,全无一点嫉妒艳羡的意思,要知道石宙也是他们中之一,此时却是截然不同的生存状态,这近百面具人都不嫉妒他二次为人,除了袍泽情深,我估计还有其余原因。
偷瞟石宙一眼,这五大三粗的庄稼汉此时有些拘谨,而接过我的小兵则略带恭敬,难道说他曾经是秦将一员?
猜出这个,与面具人谈判便有了小小一张底牌,我被小兵兵抱着再次到了鬼市尽头的宫殿,这个小兵兵又将我交给另一个小兵兵,七拐八绕的进到一座偏房里。
屋里烟霭缭绕,供桌上的博山炉中燃着上好的沉香,一张黄花梨木床上铺着厚厚的软垫,黄色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人,正是受了重伤的陈春峰,而曾经见过的关公脸谱恭立在他身边对我眨眼睛。
陈春峰没有带面罩,堂而皇之将自己的容貌暴露,我进来后,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五乘呢?”
“走了。”
陈春峰对面具人说:“将军,让你的部下撤回来吧。”
面具人下去传令,陈春峰忽然咳嗽两声,脸上露出病态的红晕,看来五乘那一拳头确实将他伤的不轻,我说:“陈爷爷,你还好吧?”
“我打你一拳试试感觉?”陈春峰盯着我说:“好小子,我拼死拼活的救你,你居然与五乘联起手来算计我。”
陈春峰是个暴躁老头,担心被他迁怒,我赶忙解释:“真没有,我被五乘弄哑巴了,而且以你对五乘的了解,他会和我联手?”
“这倒也是。”陈春峰撇嘴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啥,叙叙旧就走了,不过他没发现你的身份,你怎么发现他的?”
“刚才那面具人说的,他将我救起后就说大爷其实是一位名叫五乘的和尚。”
“太扯了吧,你俩并肩作战几十年,刚才打了那么老半天就看不出来对方的招式?你不知道他擅长铁线拳?他不知道你是金蛇郎君再世?”
陈春峰说:“当年我们四人相互印证道法佛经,即便活动身子也不会性命相搏,我更不会吃饱撑的找五乘比试,少林七十二绝技五乘精通十六种,没认识我的那些年他和你爷爷走南闯北又学会不少,这铁线拳还是第一次见他使出来,至于我的软剑也从未露过,那是民国时期我们去济南寻仇时无意间得来的,你爷爷瞒着牛精忠偷偷送我,五乘当然不知道。”
牛哥......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他了,有种游戏里打怪见不到人,捡装备时无所不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