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这老头子一副舒坦到死的模样靠在池边,优哉游哉的盯着我笑:“没想到?”
“真没想到,你怎么来了?”
金伯乐呵道:“她一个女娃娃,没有我带路怎么能找到鬼市?难道你忍心见她一人餐风饮露从山西奔到广西?一路上指不定遇见什么危险呢!”
画堂春用毛巾蘸水在我后背轻搓:“听扎多活佛说了鬼市的消息我就要来找你,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扎多活佛又说,他有一次与五乘大师闲聊,听得提及一位住在杏桥村的金伯与你家亲密,就让我找金伯带路,最初金伯还不答应,是我好言相求又答应将青玉许给金伯的小儿子,这才说服他呢。”
“小儿子......金伯你啥时候有个小儿子?”
“屁话,你们都这么风流,金伯我就不能有个私生子?”
“真不地道,怎么能从我家抢女人呢!”倒不是对青玉有情,只是不忍心她受苦,金伯的那大儿子金大柱长什么样?那夜李冉带着猪婆龙把我和金大柱咬了,毒性爆发,人脑袋长成猪头,我无颜面对世人决定自杀逃避,就问他还活不活了,还记得金大柱说啥吧?
他说:“我活呢,以前的我和现在,区别不是很大。”
人头和猪头长的一样,就是遗传了金伯的基因,现在他的私生子要娶我家那总是柔弱可怜的小丫头,我这心里一万个难受,谁的妹妹嫁给猪头也会难过,可这话说出来让金伯伤心,只好狠狠捏了一把画堂春,一定是她见不惯两个女孩,专门往火坑里推。
画堂春知我心思,弯腰凑耳小声说:“我就是不想让她们跟着你,可我们两世姐妹还会害她不成?青玉与金伯的小儿子情投意合,我只是穿针引线让他们见面,你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舍不得那小丫头。”
我说:“真的?”
“我会骗你?金小壮在太原上班,我让青玉帮忙照顾,两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
那就好,最好把她们全部嫁出去才好,我放心道:“金伯,我妹妹就托给你了。”
“唔,嫁妆准备的厚点。”他抹了把脸,问道:“说说你吧,不是死了么?而且你脸色怎么如此蜡黄,有种精元亏损的意思。”
“别掐。”我推开画堂春的手:“这是和人拼命被吸走阳火的下场,金伯,你知道我爷爷的下落么?”
“不知道,我来这里也是想找找他,安顿了家里就没准备活着回去。”金伯扯着嗓子喊,随即又蔫巴巴的说:“不过我也斗不过你爷爷的那帮老朋友,上次吃饭你也瞧见我的地位了,在他们面前根本没地位,你要是对付五乘可别找我。”
牛哥和陈春峰是爷爷的兄弟,金伯可以说是纯小弟,好像有一年金伯的爹死在四川,爷爷不远万里带着他去报仇收尸,尔后金伯见识到爷爷本事,死活赖着要学,严格来说他还算爷爷半个徒弟。
金伯说我死之后画堂春挺绝望,但她从齐健身上察觉到一丝不对,究竟哪里不对也说不出来,总之他像是变了个人,画堂春咨询扎多活佛得知了鬼市的消息,她就准备悄悄的动身,把我救活了就私奔,可还没来得及动身小锁就跑了。
平时在家里小锁也不说话,那天早上她们没见到小锁也没多问,到了晚上依然没见她回来,担心出事就打电话询问,表哥说小锁出远门散心了,画堂春顿时怀疑她有猫腻。
虽然不了解什么是夙缘情,但画堂春理所当然的认为我的事小锁应该知道,起了疑心后画堂春也开溜,大家都是美女,平时巴结她的人不比巴结小锁的少,但画堂春手段高呀,人家是坐着豪车被司机送到杏桥村,说服了金伯后又坐着头等舱飞到广西来的。
我都没坐过头等舱。
虽然知道鬼市却不知道如何进入,便在柳州找地住下,直到半个月以前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找上门来,要购买画堂春脖子里的石坠。
这石坠是我从爷爷箱子里翻出来送给她的,质地不明但绝对是护身的好宝贝,既然老头的眼光如此毒辣必然是同道中人,画堂春引他见金伯,两个老头吹一阵牛逼后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金伯从他口中套出鬼市的消息,一个月后鬼市有集宝大会,那才是同道人争相而来的真正鬼市。
之所以鬼市能在山里以如此奇异的方式存在,也是因为同道人有求,齐心合力给它建了一条街,不然那些正道牛鼻子老和尚,怎么可能让鬼长留人间!
算日子,集宝大会就是石宇爹当初说的日子,距今还有三天,听说鬼市的幕后老板也会出席,金伯便准备与他们做交易,他也看出来了,就算鬼市能找到爷爷和救活我,也绝非那些普通掌柜能办到,于是金伯探了一眼究竟后带着画堂春今夜再来,原本想等待集宝大会,却偶然间见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