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女,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比乐正林好一万倍,我给你跪下了!”
石宙急了:“你怎么是个疯子呢?早知道就不陪你来了,我在鬼市也很有地位的,这一下全让你败坏了。”
就这样趴在地上哭闹了几分钟,我就如被脑中惊醒一般猛地怕了起来,擦干脸上的鼻涕眼泪,怔怔不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四周做生意的亡魂艳羡的盯着那卖梨小贩,而小贩则无比欢喜,淡淡的微笑。
茫然扫视一圈,石宙在羞愤,几个看热闹的活人幸灾乐祸,可那些亡魂的表情却让我明白了真相,咬着牙对那小贩说:“恶果,你居然让我吃恶果,好好好,这个恩情我记下了,未来我要是不死,一定想办法和你好好亲近一二。”
拉着石宙转身离去,到了稍微僻静些的小巷里我靠在墙上喘粗气,他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说:“恶果,这里的亡魂所售之物都是他们生前所做的恶事和痛苦的情感,我吃掉一个鸭梨,等于背负了他的一些罪孽,这里的鬼都是他吗无法投胎的恶鬼,那个小贩幼年遭弃,成家后妻子出轨,我不知道事后发生什么,但他一定做了人神共愤的事,现在我替他扛了一些,未来就要遭到原本属于他报应,你懂不?”
石宙恍然大悟:“我懂了,可是你为什么懂一些我都不懂的事。”
“我他吗本来就不是白痴,否则你的贵人怎么会邀请我前来?”我再次劝道:“石宙,你就带我找那个大哥去吧,要是继续做交易,我得让他们玩死。”
“不是吧?我虽然不是常来可经常与那大哥聊天,从没听说过你这种遭遇,一定是你祈求的心不诚所以被他们作弄的。”石宙好言相劝:“你就听我的吧,将心里想要的诚心说出来,这样就不会被为难,如果你真的没有,咱们就逛一逛,不过外面天亮了才能出去。”
石宙如此说,我也有些意动,刚才的遭遇也看出了这鬼市有些能耐,恶业功果这玩意是记载在阎王爷生死簿上的,我也是听爷爷说过的故事才猜出他们的货物就是恶果,可从生死簿上消除恶业,恐怕爷爷也做不到,不过五乘能做到,就是对着一个人积年累月的诵经,用高僧业力感化这人曾经的恶事。
一法通百法通,我觉得这鬼市幕后之人应该是个和尚。
难道是五乘?
不可能,陈瞎子都算不清我的命理他怎么能邀请我前来?如果真是他在幕后操控鬼市,也不会让四个烬余之人把我搞废。
越想越心烦,如果是以前,我刚才就跟那小贩翻脸了,打不过我还逃不了么?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是个废人,未来还注定走霉运。
死翘翘的啦!
事到如今只能破釜沉舟,我抱着不成功变成人的打算带着石宙再次回到街道,看了几眼后选择那间空荡荡饭馆,冲进去就对着算账的掌柜说:“你好,交易。”
掌柜左手敲算盘,右手握着毛笔在账本上书写,眼皮子都不抬,只是点头让我继续说。
我沉吸口气,告诉他:“帮我找人,两个,方云讯和吴春峰。”
掌柜这才抬头看我,张嘴却发出如二八少女的黄鹂嗓音:“长相,说了长相就能找见。”
这声音真耳熟,我顿时有些担忧,难不成是我身边的人?便问道:“您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掌柜皮笑肉不笑的说:“当年有个小歌星来找我交易,我开出条件她却不允,让她吃我的饭又不吃,于是我就挑了她的嗓子,怎么样,好听么?我给你唱一首她的成名曲吧,如今在你们外面可听不到她唱歌了。”
“不用了,我已经听出来是哪个明星了。”真可怕,那美女可是我小时候的偶像,怪不得忽然就退出歌坛,原来被这老鬼害了。
饭馆掌柜让我脑中想着爷爷和陈春峰的模样,两三分钟后他却皱眉道:“你找这两个人?我做不到,你们坐下稍等,我去找找其他掌柜。”
他一说这话我就心肝颤了,就算他找一个能帮我的掌柜,最后我也要答应两个条件,终止交易也要吃两个人的恶果,可没过三分钟我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饭馆掌柜回来说:“我拜托了绸缎庄的掌柜,但他也没办法,去给你找纸扎铺的掌柜去了。”
三分钟后,一个中年胖子进来,脸色阴郁的对饭馆掌柜拱拱手,后对我说:“纸扎铺李掌柜没办法,他去醉月楼求助。”
又是三分钟,一个消瘦的高个老人进来,依次拱手行礼后面向我,颇为好奇的说:“是个小家伙?那老鸨子无能,去托马厩的赵老板办事,你等等吧,”他啧啧两声,感叹道:“小家伙,如果你托我们找的不是活人,恐怕这一副身板就得留下喽。”
三分钟复三分钟,三分钟何其多,一个多小时后,清冷的饭馆鬼满为患,我估计整条街的掌柜都快来了,没一个能帮上忙的,而此时就算有个一个能做到我也答应不起这么多条件!
终止交易,吃不起恶果!
如果爷爷和陈春峰都不是活人,我得被这些鬼生吞活剥了。
哎,唱首歌吧:“想哭的我却怎么哭也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