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怜香惜玉。”
“这叫重情重义。”轻笑两声,我说:“就这么定了,我会叫小锁看着你,要是不听话只能打晕了扔上车。”
我向回走,方盈盈紧跟着说:“小锁不劝劝你?她就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不是整天把同生共死挂在嘴上么?”
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说:“哎,小锁的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刚才我跟她说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还觉得生离死别的场面很凄美,照她一贯的作风,就是体会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再自杀陪我,说得不好听些,她挺变态的。”
方盈盈苦笑两声,这一路行来,了解小锁的性格后大家都对有些畏惧,好像她对一些残缺的美情有独钟,每次看爱情悲剧电影都感动的大哭一场,偏偏还要乐此不疲的继续看,我敢威胁画堂春却只能哄着小锁也是因为这个,画堂春心生怨念将我杀了她自己也痛苦,但小锁不会,反而享受那种变态了的爱情悲剧,陈瞎子说她年幼时在狐狸洞被欺负,留下心理阴影了。
客房里,我和陈瞎子闭目养神,彭叮紧张的在窗前走来走去,方盈盈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小锁则兴致勃勃的看着我,直到我承受不住她目光中的灼热,便问道:“怎么了?”
“帅,方航你太帅了,”她仰着小脑袋痴迷的说:“一想到晚上你要厮杀我就特别兴奋,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你断了条手臂浑身是血还被四个怪物包围的模样,答应我,如果打不过他们一定要死的悲壮一些,等咱俩在黄泉路上见面后再讲给我听。”
“可以,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说,你的思想就是我的信仰。”
“我要这次没死,咱们去瞧瞧病行么?”
下午假装修车,吃过晚饭后方盈盈和小锁借口要出去溜溜,在石宇yín 靡的目光中扭着小屁股出门,我估计他心里乐开花了,一会把我干掉,等两女回来就说被鬼杀了,他在趁机走进她们的凄婉内心。
是个好想法,可惜那俩不会回来了。
夕阳洒下一片血光的时候,石宇伸着懒腰将门关了,那四个傻大个从屋里走出来,假装在院子里散步实际上防止我们逃走,种种迹象都表明陈瞎子的猜测没错,他们果真起了歹意。
床头婆附在小木人上,吸收彭叮与矮男人欢好时的yín 靡之气,再用不为人知的方法催情,而从我跟在彭叮身边那床头婆就无法靠近折磨她,这时候就会反噬,将神婆的身子骨掏空。
如果我们抢了小木人毁去,也许会得罪鬼市的成群秦军士卒,何况有四个傻大个在未必能得手,所以下午石宇爹发现我血气旺盛后动了歪心思,陈瞎子心灵剔透当即察觉他的想法,便出了个将计就计的办法。
床头婆饮过彭叮的经血所以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害她,又与神婆有一份关联便能吸她寿元血气,但我跟她可没关系,要想从我身上弄点好处就必须现身,只要脱离木人,她出了任何状况也不会被鬼市得知。
而陈瞎子认为我只能就救婆,要想得到血地衣,石宇家就不会杀死陈瞎子,所以今夜要发生的事应该是囚禁而非杀人,只要神婆现身时我忽下杀手,事成后飘然远遁就好。
唯一的危险就是烬余之人,我首先要挣脱他们的禁锢灭了床头婆,还要带着陈瞎子和彭叮逃脱,可虽然危险却也不得不做。
正门打开,石宇爹拖着步子发出沙沙声走来,我心知到了关键时刻,便凝神戒备等他开口。
“小伙子,我思考了一下这事还是不能再拖,时间越久你这三老婆就越危险,所以咱们今夜就动手吧,我帮她除了害人的床头婆,事后你们将人参和血地衣给我送来。”
我简单道谢,石宇爹又说:“我只是跟老婆子学过几招算不得高人,所以这事还得劳烦你帮忙,行么?”
我随口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那就好。”石宇爹欣喜:“小宇,和你四个表哥将你娘还有东西抬出来吧,请这小伙子躺上去。”他对我和颜悦色的笑,装的很和善:“你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咱们就开始。”他对陈瞎子说:“你以前在哪个道观学艺来着?我今夜准备用你孙子的阳气挡上一挡,对他有些损害,所以还得看你的意见。”
石宇爹欺负陈瞎子眼瞎,直说要用我但显然没说实话究竟怎么用,他的心机可谓深沉了,如果陈瞎子真的瞎,一会我的心脏被剖了说不定他还以为做法成功。
陈瞎子让他放手施为,石宇爹笑意更深,而石宇和四个傻大个此时也从厨房抬出一直传来咳嗽声却从未露面的神婆,乍一见那木床上躺着的老妇我心里就咯噔一声,虽说人老后会萎缩一些,可这神婆也缩水的太厉害,我估计身高也就在一米一左右。
她是个侏儒,被薄单裹着全身看不到模样,我再看看较为雄壮的石宇爹,脑中浮现一个景象,就是在付雨辰家时虎子欺负她家小泰迪的模样。
先天的缺陷无法避免,谁也不能说她如何,可后天做尽了恶事,这就怨不得人讨厌,不过想想也是,神婆这副模样想必受了不少白眼,很容易心理扭曲。
就这当口,石宇和傻大个们又抬出一张空床来,看那木板和铁皮都是崭新,我顿时知道下午那阵咣咣做活的声音是从何而来,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边乒扛。
“晚上你躺在上面闭眼休息,其余的就不用操心了,千万别睁眼,不然会吓坏的。”
木床不结实,但石宇爹在上面包了一层铁皮,尤其是四条腿都用三脚架固定,看这样子是准备把我绑在上面?
笑嘻嘻拍打两下木床试试手感,心中叫苦连天,就这结实的程度,我应该无法折腾散架。
石宇慢悠悠走到了彭叮的身后,虚伪的笑:“小方兄弟,你现在就躺上去吧?睡上一觉,说不定醒来时就没事了。”
与此同时,石宇爹站在满脸茫然的陈瞎子身边,那四个傻大个则围着床也围着我。
眯眯眼,灿然而笑:“好啊,再给我拿床被子。”
二话不说,平躺在床上,血色夕阳终于完全落山,天色蒙上了一层灰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