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部队?武警消防?”
“你的脑子被僵尸吃掉了?”陈瞎子敲我一瓜:“昨夜的四个可是从水里钻出来的,怎么可能被淹死?是用冲锋枪把那家伙给突突碎了,听我们的人说,碎肉掉在地上就烧出一个坑来,溅出的血好比硫酸,滋滋响着将四周的野草腐蚀,而且你说他刀枪不入倒是差不多,若是三五颗子弹就能打死,我也不会听人说是突突碎了。”
我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假的?要是这么厉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也不一定,万物相生相克,肯定有极其简单的办法对付烬余之人,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你也知道咱们对付不了?可我看你的神色很轻松嘛!老爷子,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希冀道。
陈瞎子伸出一个指头摇着:“我真没办法,只是明了自己还有十四年阳寿未尽,绝不会死在这里所以不担心。”
“那我呢,还能活多久?”
陈瞎子干脆道:“不知道。”
我有些急眼:“你都快把我研究透了,怎么可能算不出阳寿?”
“真不知道,众生为棋,苍天博弈,但上次我在电话里就说了,你现在是棋盘上的跳蚤,跳来跳去谁也不知道会跳到哪里!”陈瞎子用很失望的唉声叹气:“看来你是真不懂呀!给你说的直白些,在你爷爷和五乘的算计之下,你已经成功逃脱了老天爷的魔爪,从今往后,绝无一人能把握你的命理,也许如蜉蝣一般短命,也许如通天塔一般高不可攀,也就是因为我算不出了,所以才现身相见,跟在你身边看看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否则我这一把年纪,难道喜欢陪着你奔波不成?”
陈瞎子的一番话将我说懵了,他的意思是我已经逃脱老天爷的掌控,没有了前世纠缠也不再有后世恩怨,无论阎王爷账本里记载了多少我的善报或者恶报,从今往后都一笔勾销。
做善事,不会有福运,作恶事,也不再有报应,这条路如何走都不会留下痕迹,那些注定会发生的事飘然远去,原本要遇见的人也不会出现在眼前,彻彻底底的摆脱了所有业力,即便满天神佛真的存在,即便他们广目无双也无法察觉我的身影。
爷爷与五乘谋划了两辈子,从合作到翻脸再到合作最后以翻脸为结局的事业,居然不知不觉的在我身上成功了?
无与伦比的震撼,不修道的人永远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山女是山中仙子,方航是凡是俗人,这段感情不容于世俗所以她离我而去,可若是现在再遇见她,只要相爱就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来阻止我们。
当年以爷爷的道行精心谋划两年都无法杀死李冉,就因为李冉是引他丧命的克星,但如果再来一次,只要我本事足够,即便老天爷让李冉活,我也能把她杀死。
爷爷说人如鱼,命途如河,顺流而下的鱼虽然看不清前路却只能顺流而下,但如今我变作鳄鱼也好,长了脚的美人鱼也罢,总之是上了岸,虽然岸上是危机四伏的森林,但走到哪里全凭我的实力,再没有河道可以约束我的行踪。
虽然面临着烬余之人的危险,但我还是不可抑制的欢喜起来,只有一个字:爽。
想着命理的事,便回忆起那夜在东山上与陈三水叙话,他说曾经做了我的替魂傀儡乘阴船入水,无论能否咒死我,那阴船总该沉入水中,可事实却好似一艘发动了的快艇,荡起连串的水花飞速游动,哪怕再汹涌的漩涡,纸船也如乘风破浪一般勇武,最后脱离了陈三水的视线。
这是极为不寻常的事,但此时听陈瞎子一说,我便醒悟过来,我连命理都没有,他当然咒不死。
可是将这件事对陈瞎子说了,他却摇头道:“别忘了是谁让齐健去西安救你,那时我都能算出你的行踪,又怎么会没有命理呢?虽然我不是每天卜你一卦,可频率也挺高,要是具体到从哪天开始无法把握你,应该是你结婚之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