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伤刚好些,就催着司徒辰动身,他答应解决了这事再给祖宅摆个风水局,就给十万块钱花呢。
哎,人生不如意啊,想我在杏桥村时不但不受欺负,还是个小大款,出来了才发现遍满现世的冷漠与恶意。
关于司徒辰总感觉有人害他的事,我与齐健深入的沟通了一番,太极浑圆,道法三千,就连我主要修习的茅山术也只是三千道法之一的旁枝末节,这世间有多少奇门邪术谁也不得而知,既然司徒辰频遇诡异又无法用科学来解释,那只能是邪门歪道,我们看不出来,不代表并非鬼邪。
钢琴八十八个键能演绎出千万种旋律,但归根结底还是那八十八个键,司徒辰所遇到的是无非亡魂幽冥,只要查出来谁在害他,如何害他,就能找出破解之法,爷爷与五乘之所以厉害,大半要归功于他们见多识广,得过的顽疾多了,自然久病成医。
飞机轰鸣落地,出走舱门便是另一片天地,湛蓝的天,湿润的风,比起山西舒畅许多,来接我们的是司徒辰一位朋友,也是富二代,他给我们安置了落脚处。
我怀疑害他的就是那位精通苗蛊的老婆婆,司徒辰说不可能,老婆婆对他犹如亲孙子,更是曾经的孙女婿,这样的关系怎么会害他,但的的确确是一个多月前回了趟老家才发生的事,就算不是老婆婆也与这里的人有关,所以我们隐匿行踪,准备暗中观察一番。
少山坡是清朝末年留下的名字,就是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坡,改革开放时司徒老爷子在这里兴办工厂顺便安家落户,后来生意做大了,便抛弃了厂房由一对儿女和亲戚组织玩起了虚拟的游戏,但老爷子心恋过去,不愿意搬离少山坡,就一年年的翻盖别墅守着他的工厂。
整整一片山坡,半山腰是废弃厂房,山脚孤单单立着一座三层小洋楼,还带着硕大的园圃,老爷子没事时就粘花拈草好不快活,而给他作伴的有司徒辰恨之入骨的女人,还有两个保姆两个保安,让我没想到的则是那位老婆婆也在。
“当年我家不算富,吃住都在厂子里,白家村有不少人在厂子里上班,其中就有小娟的父母。”回忆往事,司徒辰笑的淡然,可一股哀思萦绕眉宇间,双眼湿漉漉的:“那时我才上小学,有天夜里来了几个流氓偷纺纱,小娟的父母与他们争斗时被捅死了,父亲可怜她们祖孙两人孤苦就时常接济,我和小娟也因此时常在一起玩。”
一年后司徒辰母亲去世,司徒老爷子在山下盖了小楼方便儿女嬉戏,当时想着白小娟祖孙也是枯守在家,便想接她们来同住,既照顾二人,也能让白婆婆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那时家家户户住平房,楼房都少见更别说小洋楼,白小娟一听有大房子住还有小轿车坐,高兴的合不拢嘴,可一向心疼孙女的白婆婆却不同意,她让小娟过去,自己则死守破屋,但小丫头心疼奶奶不忍离开,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司徒辰与白小娟一起念初中,本来就是儿时玩伴再加上白小娟出落的楚楚动人,温婉乖巧,两人的感情坐火箭般上升,怀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司徒辰再次邀请白小娟去家里住,于是白小娟要回家说服奶奶。
早恋的女孩十分固执,这一次白小娟百般哭闹,撒泼打滚的求奶奶,折腾了一天一夜后,白婆婆说了实话,她说自己是不祥之人,走到哪里都会招灾惹祸。
老师教过要破除封建迷信,白小娟不相信,要奶奶说出个一二三来,白婆婆再三叹息,给孙女看了自己养的蛊。
司徒辰也不知道蛊虫长什么样,反正白婆婆说了,蛊虫就在她身上,走哪带到哪,一旦去了司徒辰家难免被发现,遭人厌恶还是小事,若是被不知厉害的人喷两下杀虫剂,那尼玛可就惹上大事了。
一个合适的理由,搬家的事不了了之,可白小娟一心念着司徒辰,既不想瞒他也不愿司徒辰以后知道了嫌弃自己,就把白婆婆的事实话实说。
司徒辰体贴的理解她的苦楚,好言安慰后继续和白小娟早恋,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自不必说。
后来的事就与陈三水有关,司徒辰要干他又干不动,想起白婆婆有本事就去吃软饭靠女人罩着,但白婆婆出力后也无法撼动陈三水,司徒辰只好出国留学攒钱找杀手,白小娟乖乖的念书等待,竟得了肺病从此天人两隔,而白婆婆心灰意冷,耐不住劝又孤单至极,便住进了司徒辰家,不过是在花圃里盖了小房独住。
上次司徒辰回家还见过她,精神矍铄,健步如飞,虽然孤苦却衣食无忧,两人闲聊时温馨融洽,绝不会有歹心要害他。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司徒辰的想法我却不以为然,也许是小人心度君子腹,反正觉得白婆婆有嫌疑,毕竟事情太巧合,她有机会又有能力出手。
当然,除了她还有别的嫌疑人,司徒辰有几个堂兄弟姐妹,我问他有没有可能上演一出传说中争夺家产的戏码,他却说兄弟和睦,绝不会自相残杀,反正在他眼里,有嫌疑的人全部无辜便是。
这些事是在太原就知道了的,如今在车上我们只是闲聊,开车的帅哥叫冯伟,司徒辰与白小娟的初中同学,他不停从倒车镜里打量我,开到住处时,终于憋不住心里话,张口问道:“方先生,咱们是不是见过?”
“嗯?没有吧?”
“见过吧?看您面熟呢!”
冯伟是个健谈的人,为了拉近关系,我随口开玩笑:“电视上?”
司徒辰说:“对,前几天新闻联播里通缉的qiáng_jiān 犯就是他,我们专门回来避难了。”
冯伟哈哈大笑,忽然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可能没注意我,半个月前我去四川旅游见过你一面,你女朋友长得太漂亮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还有机会见面,这次来玩怎么没带女朋友?”
我和司徒辰四目相对:“不可能,半个月前他在城管大队蹲着呢,给人家擦了一个星期的玻璃才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