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找齐健?”
“我不敢!”司徒辰双手紧紧揪着头发,刚才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你不明白,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话,那个人都知道,仿佛就藏在我的心里,怎样也无法摆脱,如果我找齐健大师帮忙,很可能还没来得及说出求救的话,就被他害死了,他很可怕,就连我睡觉都被盯着……”
司徒辰激动起来,手舞足蹈,口水飞溅的讲述自己有多么疲惫,这段时间他快被那个人搞的精神失常,偏偏又不能找任何人求救,每当夜晚降临,他都觉得有一团阴沉的云朵压的他快要窒息,哪怕用被子包裹全身,依然能感到一双眼将他窥视的一览无余。
“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司徒辰激动的拍打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让散步的人纷纷侧目,我想安慰他,可连他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冷静一点。”我按住他的双臂:“到底是谁要害你?人还是鬼?”
司徒辰颓废的抬头,迷茫的说:“我不知道。可能是鬼,但就算在白天,阳光将我的办公室填满,四处都是明亮的我依然能感觉被人监视,如果是人,为什么我在飞机上也能感到害怕?为什么我钻进被子里也感觉脖子上有冷风再吹?”
司徒辰的语无伦次把我也说迷糊了,他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显然不可能完整的理出思路,我便一点点询问:“也就是说你感觉被人盯上,且不确定是人是鬼——那你倒是求助啊,警察齐健一齐找,人来杀人,鬼来灭鬼。”
司徒辰无意识的喃喃:“不行,一旦我说出口就会死,即便齐健在场也救不了我,这是一股很强烈的直觉。”
“但是你刚刚对我说了,不是没死么?”
“所以我一直犹豫是否要对你说,开车绕了半个太原才下定决心。”司徒辰又抓住我的手,恳求道:“方航,帮帮我,我只相信你!”
“放心,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但无论杀人还是捉鬼,起码得有线索,你把经过详细的对我说一遍。”
“好。”司徒辰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点上烟一口接一口的吸,趁这工夫稳定心神和整理思路,接连抽了两根烟,他语气平缓的说:“一个月以前我回了浙江老家,在祖宅与父亲聊了几句,当天就赶回太原,夜里睡觉就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仿佛从极高的地方滴落在湖中,当时我没在意蒙头便睡,从第二天开始,就感觉被人盯上,耳中很清晰的响着到一个声音: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然后呢?”
“没了,这声音一直响,好像从天边传来,很飘渺,很虚无,从耳朵钻进引起我的注意后,又变得舒缓,低沉,有力,仿佛一个男人就趴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可他的眼神很阴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盯着我。”司徒辰猛地一震,抓着我焦急的说:“你听,又响了,他又在我耳边说话了。”
与司徒辰紧张的模样不同,我感到万分错愕,因为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见到有人,更没有感到有鬼趴在他耳边,而他的表情以及情绪和动作让我联想到另一种可能:“小辰,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你应该明白,并不是所有的……”
“我对老天爷发誓,我没有精神病!我全家都是正常人。”
“当然,我相信你的话,你不但没有精神病还是司徒家的精英,但我想会不会是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压的你喘不过气……”
“我对老天爷发誓,我没有任何压力,每天晚上都能与女人上床。”司徒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但是,无论枕边躺着多少女人,那个人都能随意的监视我,他甚至透过那些女人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能感觉到!你明白么?那些女人正在兴奋,眼神会忽然变的戏谑和阴毒,可这些都是我偶然间用余光看见的,再看时又变得正常,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说着话,司徒辰又开始痛苦,双手握拳不停砸着自己的脑袋。
这不是精神病是什么?即便我没文化也听过被害妄想症这个词!
如果司徒辰说的是真,那就绝非人为,可即便是鬼,也不可能全天跟着他还始终没有害人。
“放心吧小辰,我知道你遇见什么事了,这叫双瞳术,南洋降头师最擅长这招,咱们先回家,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等我安顿一下家里和妞妞结了婚,就帮你揪那个人出来。”
随口胡诌的名头,却是司徒辰的救命符,他感动的快要掉下泪,不住许诺要送我一份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