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
“那你搞出这样的事是什么意思?”我指着司徒辰说:“差点害死我的朋友!”
“但是我救了你妈,如果没有我拦住那三只小鬼,她已经跳楼了。”
“可是我不相信你,跟你去外地,有可能回不来!”
左红莲摊开手,无奈的说:“是啊,很危险呢,不如你留在太原吧,试试能不能护住你表哥的小狐狸,其实你表哥很可怜,亲手杀了自己的女朋友丹丹,还是那么惨的死法,好不容易有了新欢,也快变成水鬼……”左红莲吐舌,轻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想起当年人事,我便有些愠怒,可斯人已逝,左红莲并不是单纯的仇人,最重要的则是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对付她。
望着平静的左红莲,她极有信心,确定我会答应她的要求,可她越淡定我越觉得怪异,她是厉鬼啊,一出现就把司徒辰和陈雯都害死才是该做的事,怎么忽然变得心慈手软了呢?而且冤死之人不离埋骨之地,按理说左红莲无法离开碗子村,怎么会山西陕西的四处乱跑?
搞不清由头,只能以身试险,何况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若是不答应她,指不定这个贱人会怎样捣乱,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司徒辰没有重伤,只是巨力冲击的昏迷过去,我拍了几巴掌便悠悠转醒,迷糊着对我说:“小方大师,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全身疼痛?”
我扶他坐起,背靠着车说:“小辰,出事了。”
“什么事?”
“我被绑架了。”
他看看四周,揉揉眼:“这里空无一人,难道你被鬼绑架了?”
我草,颇具慧根呀!
“别问,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一会你开我的车去医院,找到一个名叫赵小碗的人,将今夜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会帮你处理陈三水的问题,然后你替我给妞妞带句话,就说我有事要离开两年,这两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无法帮手,你让她和我妈安心过日子,只要我不被贱人害死,到时自然会回来,”深吸一口气,我缓缓的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司徒宸握着我的手:“你说,我一定做到。”
“给我拿点钱,算我借你的,如果两年后我没回来,你找赵小碗要账。”
司徒辰不在意的说:“什么借不借的,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清冷的声音从车下传来,司徒辰吓得一哆嗦,急忙扭头却看见一张令人生怖的面容,左红莲的脑袋掉在车下,裂到耳根的大嘴中是一条猩红的舌头:“小帅哥,你看我这么惨,能给多少?”
司徒辰再次昏迷,醒来后哭哭啼啼的递给我一张卡,他说我竟然带鬼勒索他,以后做不成好朋友了!
望着司徒辰开车远去的背影,我长长叹了口气,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居然又是一百八的速度溜了,我的越野车可吃不住这么开啊。
左红莲趴在我后背,虽然轻飘飘,却让我有种泰山压顶的压力,任谁背着一只喜怒无常的厉鬼,也不会感到轻松。
她让我上山,翻过这座山,跃过那座山,买一辆车赶去碗子村,之后就可以云游四方,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
一路无话,若非知道她不会摔死,我真想扔进山沟里。
“方航,知道那个小帅哥为什么会翻车么?”
“因为你在和他做游戏。”
“不是,因为他的车被人做了手脚根本停不下来,我只是迷他的眼免去那股恐惧而已,怎么样,姐姐对你的朋友不错吧?”
谁知道真的假的,我打趣道:“嗯,你是心地善良的女鬼,全世界你最好。”
“那是自然,姐姐最心疼你了,爱屋及乌也就照顾你的朋友嘛。”
“谁在碗子村欺负我的?”
“难道你让厉鬼不杀人?难道我有了怨气不能发泄?”
听她提起怨气,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总感觉她比较怪异,猛地停步盯着左红莲,她转了个圈,略带羞涩的问道:“姐姐好看么?”
“你有问题。”我靠近她抽抽鼻子,淡淡的兰花清香,与五乘身上一个味道,但是鬼当然不会有味道,我闻到的是她的心。
以前我问爷爷五乘是不是有抹香水的习惯,他身上总是香喷喷的,爷爷说五乘是个臭不要脸,脂粉堆里打滚出来的,身上就沾着挥之不去的女人味,后来我嘲笑五乘时,他淡然的对我说:“忘却诸般烦恼,体会诸般妙相,品尝诸般喜乐,将一颗红尘心淬炼的古井无波,如一杯淡茶,晶莹剔透,微苦涩更甘甜,那茶烟袅袅,闻之欲醉。这样的心便是梵心,大智慧,大神通的梵心,在梵心面前,任何人的心事都无所遁藏。”
轮回是一面镜子,上辈子的恶反射到这辈子,梵心也是一面镜子,心里装着什么味道就能闻到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