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夫妻鬼又一阵叨叨,齐健说:“他俩的孩子在孔家手里,不然也不想与咱们为难。”
结阴亲还会生孩子?
新生的婴儿是亡魂去投胎,可结阴亲却是人死之后的事,阎王爷怎么会让亡魂去死人肚子里投胎。
“可能是冥婚吧,也可能是棺材子?我问问。”
齐健与他们沟通几句,对我说:“西北人,女的是童养媳,未婚先孕,男的意外暴毙,这女人是被活埋的,她的儿子辈孔家从肚子里刨出来藏着。”
我草,阴胎?滴血道童!
前面说了,但凡沾了大气运的人投胎,会助他的父母亲属吉运长隆,可这户人家若是忽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则不能再享有这份运道,他们的孩子就会意外夭折,而这意外也很隐涩,这女人大着肚子被埋进棺材里,乃是公婆害人性命,也自然断了属于他们的运道,连小孩也一并害死。
并不是每个死于意外的胎儿都是滴血道童,但我感觉这个有可能。
按捺不住心热,我对他们说:“放心吧,我一定把你们的孩子救回来好生照顾。”我没说送孩子去投胎,但愿他们别看出猫腻,若是真是滴血道童的材料,魂魄也早没了,我就要具尸体而已。
夫妻鬼自然不会被我这一句话所打动,但齐健叽里咕噜跟他们说了好几句,又靠近耳语一阵,夫妻鬼终于松开彭海庭,两只鬼慢慢走到我身前,齐健站在一侧,他们先转身向后,齐齐弯腰,齐健再喊,他们又面向我鞠躬,没来得及搀扶,齐健喊了第三句,他们相互礼拜。
这是成亲的规矩,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他们拜我为高堂是什么意思?
不用想也知道是齐健出的主意,如果我不照顾好那个小孩,就会被他们缠住!
行礼完毕,我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齐师傅,问他们张雕毕去哪了!”
来这里就是为了抓他,一番折腾下来,居然将这个小滑头给忘了。
齐健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丝线绣了八卦图案的黑布,蒙在夫妻鬼的头上,就好像放了气的气球,黑布慢慢落在地上,齐健捡起扎紧口子放回身上:“你身后的那堵墙上,从右边数第六个就是张雕毕,一进来我就看见了!”拍拍口袋,齐健说:“应该是交不出天珠,被四大家族的人杀了泄愤吧,他已无关紧要了,抽时间我送这一对亡魂投胎,你知道不知道这里的尸体是什么意思?”
循着他的指头看去,圆滚滚的一个人被吊在空中,嘴巴里还有汨汨的鲜血留下,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张雕毕,也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旦存了害人心就注定被人害的结局,他在江云镇搞出反弓变正弓,就注定有这一天,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今日的果乃是昨日的因。
将那种迷蒙的念头赶出脑中,我走到齐健身边回答他的问题:“这些尸体跟四大家族盗墓养鬼有关吧。”
“古代时陕,甘一代有一系少数民族叫西戎,西戎其中之一的鬼戎族就有巫师擅长这种炼尸之道,我估计四大家族的人传承了这种邪术,要不是就是从墓里挖出来的。”
“不管他,兴昌,赶紧叫他们来抓人吧,这一屋子的尸体,少说有五六十,别说四大家族,十四大家族也得倒了吧?”
绪兴昌正色道:“看手段,看看他们掰腕子谁能赢吧。”
我想将墙上还有气的人救下来,齐健却拉住我说他们早就死了,只是一口怨气积郁在胸口不得喷出才好似能动,搬这些尸体时也不能大意,必须将楼上的地板砸开,让阳光射进来晒上半小时才行。
压着六个面如土色的伙计上楼,我们不方便现身,还是乖乖从后门溜走,便听到楼里一阵呼啸嘶吼,余下的事我们没有参与,至于阴胎的尸体,我嘱咐绪兴昌找到后交给我,那东西他们处理不见得会有好事。
开着绪兴昌的车回了宾馆。
付雨辰听彭海庭大肆吹牛逼,讲他是如何不畏生死诱敌深入,最后我们捡个现成的便宜,抓了一伙恶毒的杀人犯。
从上午到下午,付雨辰和嘉缘还有虎子都没吃饭,正陪他们点菜,绪兴昌就打来电话,声音中不可抑制的兴奋:“方航,以后叫我绪副队长!”
“恭喜你,我表哥的事怎么样?”
“放人!你什么时候去接?”
“这么容易?不需要走走程序?付姐姐他们接不到犯人怎么交差?”
“领导的签名就是程序,领导说赵小碗有罪才需要他们接走,现在说他无罪,还有什么需要接的?赶紧来接人吧,我在医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