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人!难不成和扎多活佛一样,也是师兄弟?
“您是……本地倌人?”
“曾经是,如今忝为石台镇土地。”赵得禄欢笑,被嚼碎的花生米渣子便从门牙缝,嘴角里掉地,他居然跳下凳子捡起来又塞进嘴中,贪婪的舔着嘴唇:“将那老东西赶跑,我就成了土地爷,是不是很威风?”
“土地爷您好……”看看在赵得禄身后面无表情的左红莲,我咬牙,还是说了:“不知您老可否绕我表哥一命?”
“谁是你表哥?”
“赵小碗!”
“谁是赵小碗?”
“老爷子如此不坦诚,还有必要说么?”
赵得禄摊手,认真道:“可我确实不知道。”他打个响指,便如天女散花一般从房顶轻飘飘下来一个身穿红衣,头戴金钗的消瘦女人,看不清脸,可头上的金钗却是我带来的,赵得禄说:“谁是赵小碗?”
“前些日子蒋天带来一男人,说奉大老爷的令让上他身掏些秘密,我让吊死鬼帮他们做了这事,其余的也不知道。”
赵得禄迷惑的说:“大老爷交待的?”他问我:“大老爷交待的事你不知道么?”
“谁是大老爷?”
“还真不知道,那我也不说了。”赵得禄挥手扇在红衣女脸上,她扑倒在地就消失不见,如此送别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赵得禄又问:“方航小友,除了救这个赵小碗你还有什么事?”
“有,当年有两个警察死在庙里,是四大家族害的吧?能不能将凶手交给我。”他不肯帮忙救表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到凶手也好回去交差,赵得禄不是蒋家的人,让他交出几个狗腿子想来不难。
“你说那两个呀!这事我有映像,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普通亡魂连身都近不得,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出手了,当年他们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符咒在庙里贴,若是不搞死他们,只怕这里的亡魂会不得安生,毕竟是亡魂,还不到恶鬼的地步,随便两张符就有可能搞得魂飞魄散。”
得,若是他亲自下的手,也别想交凶手了:“老爷子,您能不能发动一下人脉救救我表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他的事!”
“不能。”赵得禄拒绝的很干脆:“大老爷做事有他的理由,我不能随意干涉,方航,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张罗了,整个四大家族都没有人会帮你。”
我不需要他们帮,我要他们跟我去自首呀!
“赵老爷子,您所说的大老爷是不是一个和尚。”
赵得禄诧异的说:“怎么会是和尚呢?无论我是倌人还是土地,都不会尊和尚为老爷!”
“那是一位瞎子?”
“瞎子?”赵得禄大笑道:“方航你不要猜了,既然你不知道大老爷是谁,就是大老爷有意瞒着你,三天前红莲说大老爷嘱咐照看的小伙子方航将会来集里,我这才让她留心上,大老爷说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不许人欺凌,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叫红莲去办,我这还有三五个刚去世的黄花大闺女,不是积年的老鬼,今晚你就留下吧,我让她们陪你。”
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哦?娈童之癖?那可有些难办了……”
被赵得禄扇飞的红衣女鬼慌慌张张的跑来,趴在他身上耳语,赵得禄也大变了脸色,高喊道:“所有亡魂,速速将客人藏起,不然重打三千六百鞭。”
鸡飞狗跳,亡魂们猛然起立,就近揪着身边的客人飘到戏台上,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出将入相的两个门帘变成敞开的木门,将客人们塞进去后一个老太太挥手一抹,顿时变成了一堵结实的墙。
赵得禄指挥着人做这些,却独独忘了我,等这鬼坊集只剩下我一个活人后,赵得禄才想起来,拉着我急忙说:“坏事了,怎么把你给忘了,罢罢罢,方航你命火微弱,我且给你暂时吹熄了,等那人离去再给你帮你吧。”
说着话,我连那人是谁都没来得及问,一口阴森之气从他口里喷出,深入骨髓的冰凉,好像全身都被冰块贴住,除了眼珠子再没有一处地方能动,左红莲将我抱起放进那一群站直的鬼中,便恭敬的立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