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女,上次你见我就说要嫁给少童,真不是已经知道故意试探我?”
“当然不是,你看我的眼神呆滞又色眯眯,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所以才那样说,免得你越陷越深。”
“善良,聪颖,兰心蕙质。”到现在我都感觉像是做梦,怎么会发生这么玄幻的事情,那天猪仔说妞妞是我媳妇,爷爷当即就发了火,原来是因为有这茬,不过一想起妞妞我又有些内疚,可从小长大,我是真不喜欢她,仅仅当成亲妹妹对待,而她对我,也不一定就是爱情,无非是总腻在一起有份依恋罢了。
感情从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朝夕相处不一定喜欢,蓦然相遇往往深爱,说良心话,与山女相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也许是喜欢她单纯可爱又生的美,但这种感觉已经深入骨髓,一想她万一离开,就撕心一样的痛。
“山女,你会不会修炼成仙?”
“会一点点修炼,能不能成仙我不知道,也没有幻想过,修成人的异类很多,像传说中那样飞升的却一个也没有。”
“如果有一天你遇见成仙的机会,会不会像嫦娥不要后羿一样离我而去?”
下山已半小时,杏桥村显出了轮廓,山路的尽头立着一个伟岸的身影,头上还反着淡淡的月光,应该是五乘那个大光头在这里等我,山女停步说:“方航哥哥,你去吧,我不喜欢他。”
“哦,你还没回答我。”
山女嫣然一笑,夜中盛开一抹璀璨:“乌鹊双飞,不羡凤凰,韩平之妻,不嫁宋王。”
“好诗好诗,今夜良辰美景,我也作诗一首送你: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山女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喘气间歇催促道:“你快去吧,他在那里等你。”
哪有男人先走的?直到山女的身影消失,我才到了五乘面前,他说:“真不回头?”
“不敢看,怕舍不得。”
“呵,好一个忍顾鹊桥归路,也是痴情种子。”他要抓我的手,我连忙闪开,手上还留有山女余香,哪是一个大和尚可以碰的,五乘也不以为意,自顾自下山:“对她很喜欢?”
“相当喜欢,就是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我在山上念经的时候,常常听见她清唱那句诗,巴不得某个少童娶了她。”
“为什么呢?”我皱着眉头苦思:“我也没啥优点。”
“可能是她瞎了眼吧!”
我怒道:“五乘,会不会说话?”
“那就少女怀春,和小锁狐狸一样。”
我有些愁苦:“可我喜欢她什么呢?长的好看?这也太肤浅了吧。”
“阿弥陀佛,徒儿,你着相了。”五乘一副很了解感情的样子,沉声说道:“美极的女人的容貌,身材,姿态使人看了欢愉,便觉心身圆满,此为女人的圆满相,女人可以有大才能,大智慧,大仁慈,大勇毅,大贞洁等其余相,但诸相只能帮圆满相臻于充实,唯一使人不顾自己,不顾她的一切的,唯有圆满相,陈圆圆为妓却有人冲冠一怒,东施贞烈反而怡人笑柄,全是美丑的原因,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目瞪口呆,看他的眼睛都不会转了:“五乘,你不是花和尚吧?怎么尽钻研这些东西!”
“又着相了,明心才能修行,彻悟尘世的一切杂念,方可见性,师父的五乘佛法广涵人间真意,男欢女爱自然有所涉猎。”五乘点头,对自己的话大加赞赏,末了,又补了一句:“师父也是男人,还不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个理由好,如果你不经常装神弄鬼,我可以慢慢接受你。”有血有肉的和尚才真实,像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确实让人讨厌:“对了,不化骨和饿殍的事怎么样。”
“徒儿,谈情说爱过后才想起爷爷和师父的安危,我该欣慰还是该拿出门规?”五乘手上的念珠飞快的转着,估计有打我一顿的心思:“回去问你爷爷吧,师父还是给你讲爱情比较好,小丫头最后跟你说的四句话,明白什么意思么?”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话是好话,寓意却是悲伤,既然言出便种下了因,他日收果的时候,也不知应在谁身上。”刚表扬了他,现在又开始神神叨叨,他送我到村口就要离去,不顾村里的人都睡着,甩开大步走远,高声喝唱:“铺青山作枕,容我高眠,要功成八百,行满三千。”
死老头,又吹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