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日本电影看多了!那声音和电视里小鬼子们见了花姑娘一模一样。
你做了初一,也别怪我做十五。
鼓起勇气后我就准备去找小溪姐,没想到她居然先从屋里出来了,一双眼睛春水荡漾,嘴角上扬,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方航,你跑什么?”
“我没跑,来吧!”
刚搂住她的腰准备亲个嘴爽爽,小溪姐却用手指堵住我的嘴,拉着我走到供桌前说:“方航,你说这里为什么要放一尊观音像?”
“求子观音?”
“不对。”小溪姐拉开供桌下的抽屉,指着一张泛黄的报纸说:“你先看,看完来屋里找我,人家等着你哦。”
她留下一个撩人的微笑,扭着风姿走了,这种风情虽然诱惑,却让我比吃了苍蝇还腻味,她比青楼里的风尘女子还做作,明明在笑,眼中却透着深深的无奈。
我拿起张报纸,吹尽上面的灰尘,展开后有四张a4只那么大,墨油小字很多都看不清了,几个大标题倒是还能辨认,都是什么倭寇投降,美国原子弹什么的,看日期是一九四五年十月十八日,也不知道小溪姐给我看那时候的报纸要做什么。
随便翻了几下,第四版的一行标题引起我的主意:怜我中华女人无辜,惨遭倭寇毒手施虐。
闲着无事,我便当故事看看。
洋洋洒洒几千字,讲述了一个名为左红莲的女人的悲惨经历。
民国时期,山西晋城县有一家富户姓左,家里有个独女叫左红莲,她从小就读了私塾,十八岁时去日本留学两年,回国后还没成亲,抗日战争就爆发了,山西也有日本驻军,只是还没打进县里,不过社会动荡,也出了不少流民恶徒。
一伙山上下来的流匪就盯上了左红莲家,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冲了进去,杀了左家二老之后强暴了左红莲,事后劫匪准备杀死她,可那些被绑着的七八个下人良心发现,拼了命相救,终于有两个人活下来,带着左红莲逃跑。
噩梦才刚刚开始,下人们奋起反击是明白自己难逃一死,带走左红莲是顺便,安全之后这两个人犯了邪念,再次对左红莲施暴,并将她卖进窑子,赚一笔钱后远走高飞。
就在这时,晋城被日本人占领,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小军官出现,居然是左红莲在日本留学的朋友,顺手屠了那间窑子将左红莲救出。
家破人亡的左红莲没有去处,就在军官的住所住下,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感情,军官也承诺战后娶她回国,就这样在晋城住了五年,左红莲二十五岁时,军官所在的部队接到任务,在一名少佐的带领下出城潜伏在山林里。
看到这里,我心中有个猜测,也许他们潜伏的地方就是绝村所在的山林。
报纸上说日本人治军严谨,不允许挟带妇人从军,士兵发泄欲望从来都是强抢民女,完事后不是杀掉就是赶走,而这只jūn_duì 扎在山里见不到女人,便打起了左红莲的主意,与她相爱的军官级别不高,终于抗拒不了压力将她献给上官。
接连受到摧残的左红莲绝望了,她成了日本军官集体发泄兽欲的工具,于是她认了命,自暴自弃做了妓女,只想多赚些钱,有机会逃出去后重新生活,可还没等到机会,日本人战败投降。
潜伏的jūn_duì 接到投降命令,他们不甘心准备杀掉山里的村民泄愤,可命令也指出不能再搞屠杀激起民国政府的愤怒,他们只好将怒火洒在一个被村民看不起的女人身上。
撤军的前一晚,八个军官将左红莲关进屋子里,施虐之后,她爱着的那人用武士刀剜了她的双眼,划裂嘴角,还残忍的割掉了双乳。
故事到这里结束,剩下极大的篇幅都是作者谴责日本的话,我看了几句就没有兴趣,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可怜这个女人,不过我极度怀疑这是作者臆造出来的故事,小日本也不傻,杀了左红莲怎么会让别人知道?肯定是作者为了激起国民愤怒,才创造了左红莲的角色。
可是报纸上也说日本jūn_duì 没有女人,少佐这个官职也就相当于一个营长,更不可能随军带着艺妓亵玩,可丹丹在树林里捡来的怜子铃又是艺妓专用的没错,难道是这个左红莲的东西?
想不出个答案,我把报纸仍在桌上,心急火燎的向屋里跑去,小溪姐乖乖坐在床上等着,见我进来,她低着头很胆怯的说:“少佐,床铺好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啊?”我惊呆在原地。
“你看完报纸了?”小溪姐忽然又变成原来的样子,笑吟吟揪着我的领子出去:“来,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她走到供桌后面,一把扯下了脏兮兮的帷幔,等灰尘荡尽后,看见一幅让我惊骇的画面。
是一个女人的遗像,眼窝黑洞洞没有眼珠子,嘴角被黑线缝合。
我明白了,报纸上说的是真事,当年那只日本jūn_duì 驻扎的山林就是这里,这间小屋里住着的就是左红莲,我指着遗像惊骇道:“小溪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她的遗像?”
小溪姐诡异的笑着,摇曳烛光照在她脸上,我忽然觉得她很像遗像上那个女人,不是长相,而是她们都散发着一股死灰又让人心悸的气息,她一步步向我逼来,压着嗓子故作娇嫩的说:“少佐,夜这么深,您还不早些休息么?红莲一定好好服侍您的,只求您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叫我少佐?我猛地转头跑进表哥屋里大喊:“表哥,小溪姐被鬼上身了,她要……”
屋里少了两人,多了五人。
表哥和丹丹不在,穿上多了四个穿着日本军装的赤膊男人,正在撕扯一个女人身上的碎花旗袍。
我的闯入就像巨浪里滴了一滴水,屋子里本就是狂笑和惨叫,他们根本没有察觉,或者说发现了却不在意。
我退出来,小溪姐就站在供桌前面,盯着那张遗像冷冷的说:“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两间房不分主次吗?少佐欺负我的时候在一间,他的下属折磨我的时候在另一间,就这么简单。”
她扭头,冲我谄媚的笑着:“方航,日本人一次给我两个银元,我陪你一晚,你能给我多少?”
看着她微笑着走来,我吓得抖如筛糠,手脚并用向后爬去,小溪姐就慢慢的跟着,眼看我就要冲出院子,大门却猛地合上了,怎么用力也推不开,我扭头,穿着极少的小溪姐居然被一层血红的微光罩住,全身都透着诡异,她嘴角勾起一个邪意的笑容,扯到了耳根。
“救命啊,表哥快救我。”我靠在门上凄厉的叫喊:“来人呐,有鬼啊,阿弥陀佛快来救我啊。”
喊出一句话,身后传来巨力,紧闭着门居然敞开了,露出外面黑洞洞的山林,我没思考为什么忽然开了门,直接冲了出去,就算门是鬼打开的,也不会比留在小院里更可怕。
咯咯的阴森鬼笑划破了夜空,小溪姐扶着门框站定,她没有追来,只是兀自冷笑,眼中搂着说不清的神光,让我从脚底凉到天灵盖。
她已经不是小溪姐了,而是左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