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先请留步,我向打听一下哈。这都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了,躺在里面的那两个伤员现在醒过来没有啊?”
一只胳膊打着绷带的志愿军三连一排长刘三顺,还拄着一根用木棍做成的简易拐杖,非常焦急地在一个军用帐篷前迈着蹒跚的步伐走来走去。
突然,他余光瞥见了从这顶军用帐篷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女医生走了出来,他立马就一摇一晃着迎面追了上去,拦住了这名女军医,用急切的口吻问询道。
戴着白色口罩的这名女军医停下来脚步,先是看了一眼拦住了他去路刘三顺,用严厉的口吻斥责道:“同志,你晓不晓得这里是占地医院,不能够在伤员休息的地方大声喧哗的,难道你们部队的首长没有给你强调过这一点吗?
“再者说,躺在这顶帐篷里面的是两个病情非常严重的jūn_rén ,不,我们应该称呼他们是战斗英雄才对。关于这位战斗英雄的病情,我们野战医院的领导向我们三令五申,是不允许向外人透露一丁点儿关于他们俩病情有关的消息的。
“还有,除了我们野战医院的医生以外,未经我们野战医院院长的批示,其他人都是不被允许进入这顶帐篷内的。我奉劝你一句,同志,你还是先回去养好自己的伤吧,至于躺在这顶帐篷里面的那两位战斗英雄的病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这要是搁在以前,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词,别管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刘三顺平时不发火,可他一旦发了火,任凭是谁也劝不住他的,非要跟惹毛了自己的人好好掰扯一番不可的。
可此时面对着这个女军医一通斥责,刘三顺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哭丧着一张脸,两侧的脸颊上挂满了失望的表情。
不过,在这个时候,有伤在身的志愿军三连一排一班的老兵邓三水突然冒了出来,两只胳膊上都打着绷带的他,腿脚还是十分的利索,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那名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女军医身前。
站定在那名女军医跟前的邓三水,当即就为刚才挨了一通斥责的刘三顺打抱不平道:“我说,你这位女军医同志,刚才是怎么跟我们排长说话呢,简直是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你刚才说到战斗英雄,我门排长跟我两个人,现在浑身上下多处伤口都进行了包扎,现在都钻心地疼着呢。你好好地看看,我们排长一只胳膊打着绷带,还有一条腿也受了伤,同样也打着绷带。
“还有,你再来瞧瞧我,我的两只胳膊都打着厚厚的绷带呢,还有我的脑袋上有一个大伤口,缝了五六针呢。我跟我们排长受的伤挂的彩,那可都是因为我们在哪个叫gui头洞以东的山坡上,我们一个排的兵力,跟美国鬼子一个连的兵力进行了一场血战,原本我们整个排三十多个人,到最后只拼剩下了四个人。
“现在,你想必应该知道了,我们排长,还有我,我们两个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算得上是战斗英雄吧。你说你一个女军医同志,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出头,刚才是怎么对战斗英雄说话的。”
被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军医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的刘三顺,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呢,听了邓三水说的这一番仗义执言的话后,积郁在心头的火气这才消减了大半。
气消了大半以后,刘三顺也被在连里面平时不爱怎么讲话的邓三水的口才而折服,情不自禁地朝着邓三水竖起了大拇指。
刚才,戴着白色口罩并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军医,还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后,在听完了邓三水说的这一番口若悬河的话后,顿时,就让她愣在了原地,盛气凌人的气势也跟着一起消失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