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快醒醒,现在已经晚上17点50分了,咱们还有十分钟就要出发啦。有不少战士早就醒了,你说你这个连长睡的怎么比谁都香啊,赶紧起来。”
三连指导员王文举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看到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以后,赶紧从雪地上的铺盖爬了起来,走到旁边不远处连长赵一发的铺盖钱,看到赵一发睡得正酣呢,他有些不忍心地伸手推了一把,面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催促着说道。
累了一整天才刚睡了不足两个钟头的连长赵一发,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推了一把后,处在迷迷瞪瞪之中的他,还以为是连里面的哪个调皮捣蛋的战士估计戏耍他呢。
正准备张口就要骂娘,可是话到嘴边了以后,赵一发听到了旁边说话的这个人好像是他的老搭档指导员王文举,幸亏他的反应还算及时,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到了肚子里面去。
他作为三连的连长,张口骂几句连内的战士,对于他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可他要是骂了指导员王文举,估计今天这一整个晚上,王文举都会对他不予理睬的。
此前,已经享受过这种“冷暴力”的赵一发是深有感触,他自然是不敢轻易招惹王文举的。不然的话,他才不管是谁呢,只要是打扰了他的美梦,那就得被他骂上几句才能够解气。
等到赵一发睁开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瞧,果不其然,蹲在他铺盖旁边的人,就是指导员王文举本人后,他先是大了一个哈欠,笑眯眯地说道:“指导员呐,你别光叫醒我一个人啊,咱们全连好几十人呢,你都挨个把他们叫醒了呗。”
看到连长赵一发那一副慵懒的样子,就让王文举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咄咄逼人的口吻,说道:“赵连长,这三连可不仅是我王文举一个人的,也是你这个当连长的。赶紧起来,跟我一起把连里面还在睡觉的战士们给叫醒了,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由于刚才赵一发还处在熟睡之中,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蹲在他铺盖旁边的王文举说的话具体是什么,还以为只是来叫他起床呢。
突然在这个时候,他听到王文举说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要到了他们出发的时候,即晚上十八点整。
好像是被触电了似的,赵一发刚才还懒在铺盖上想要多躺一会儿呢,和衣而睡的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大声地冲着四周的三连战士们,呼喊道:“三连醒来的战士们,把你们旁边附近还没有睡醒的战友都叫起来,给同志们三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行军背囊打理好,在我对面的这一片雪地上紧急集合!”
在这个时候,三连的战士们五轮是醒过来的,半睡半醒的,还是仍在熟睡的,在听到了连长赵一发大声地吼出来那一番话后,俱都感到振聋发聩,纷纷都起身快速地打理自己的行军背囊。
很快,三分钟的时间过后,除了连长赵一发和指导员王文举他们俩之外,共计七十三名战士们都背着打理好的行军背包,整齐划一地站在了那一片皑皑的白雪之上。
扫视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整装待发斗志昂扬的战士们后,连长赵一发掷地有声地开口说道:“同志们,咱们三连虽然只剩下了七十五个人,但是,咱们三连作为尖刀连,这一次执行穿插作战的任务,我跟指导员都在团长面前立下了军令,务必会在今天晚上十二点钟之前,赶到这一次穿插作战的目的地,即温井以南五公里外处。”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连长赵一发顿了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的那块怀表上的时间,抬起头来大声地宣布道:“现在是晚上十八点整,三连所有的战士们,听我口令,现在出发!”
随着连长赵一发的一声令下,整装待发的三连全体战士们,俱都淹没在夜色之中,靠着两只眼睛辨识路途,向着南边四十多公里开外的穿插目的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