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9
只是我再淡定,回家时也还是第一时间冲到了大衣柜前照镜子。
我今天居然穿了一身深蓝色的比睡衣还难看的运动服!裤线带白杠杠的那种!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一脸的汗和油!
幸亏已经太困太乏,没力气沮丧。我匆匆洗了个澡,头发都来不及吹就倒在了床上。
半梦半醒间,和他的这段枯燥对话在我的脑海中重复播放了很多遍:他复杂的表情,干巴巴的话……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拍后背的夸奖。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余淮的消失像楼上砸下来的第一只靴子。他的重新出现,则扔下了第二只靴子。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定席卷了我。
我上午十一点才醒过来,吃了两口饭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人忙起来的时候比较不容易胡思乱想,天日昭昭,专治多愁善感。
修片时助理打电话来,说接了一个新单子,婚纱照,客户下周会从北京飞过来洽谈,留在这里拍完再走。
“从北京过来,在这儿拍?咱们这儿有什么好景啊,他们是本市人?”
“我没问。人家说来了以后见面聊。”
“这也不问那也不问,我要你有什么用啊,当传声筒吗?”我差点儿摔电话。
她也不害怕,还在那边笑。我妈居然还说算命的预言我是个帅才,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算命的大都眼瞎了。在别人骂他们之前,自己先要把事情做绝。
白天是齐阿姨在陪护,所以晚上吃饭的就只剩下我和我爸。
由于昨晚余淮这个话题遭到我的激烈反弹,我爸今天见到我的时候都有点儿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