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2
我抱着齐阿姨用乐扣碗装好的汤,从我爸家楼里出来,在家门口坐上了开往市一院的公交车。
林帆两个星期前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后结伴去踢球,把锁骨摔骨折了,刚刚手术完毕,里面打了两根钢钉。我得去医院把陪了一白天的我爸换回来。反正我的工作是家里蹲,白天可以睡觉,所以往往是我来值夜。
虽然饭盒扣得很严,可每次急刹车的时候,我还是会神经质地查看好多次。这路公交车的路线很绕,几乎是拿自己当旅游巴士在开,活得很有理想。
经过振华的时候,我故意低头去看袋子里的饭盒,没想到,这个红灯格外地长,窗外的振华像是长了眼睛,我似乎能感觉到它在笑着注视我。
可我还是没抬头。工作室开起来整整一年,我都没有回过学校。
坐在我前面的一对小情侣一直在讲年底世界末日的事,小伙子说玛雅人算历法只算到二○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是因为石板上写不下了,女朋友就咯咯笑,特别给男友面子。